“哎，不是段兄你赶我们走干嘛呀，我们也想看云觞教你游泳”
“可别，你们看着，我不好意思”
会游泳的学子都去藏书阁复习了，贺南渊也想走，被莫寒拉着要留下来看段凌天游泳，段凌天害怕有人看着池云觞不会专下心来教他。
见莫寒还不走，池云觞给贺南渊抵了个眼色。
“莫寒，你不是说今日要我帮你复习治疗课考核吗？”
这才叫走了莫寒。
“你说，莫寒什么时候这么听贺南渊的话了？”
段凌天觉得新奇，之前莫寒可是一直都缠着池云觞的，他甚至觉得莫寒对池云觞有些不一样的感情，是那种在古代明说就会犯禁忌的感情。
幸好他还不是......
“这样也好”
自打段凌天出现，池云觞自己都觉得对莫寒相比之前冷淡了些，有人陪着他也好。
“好了好了，我去换泳衣，你快教我吧”
再次“坦诚相见”，池云觞并没有觉得尴尬，这就是进步吧，他在心里为自己变得出息一些点了个小小的赞。
看着池云觞已经到了水中，段凌天还迟迟不敢下去，从小对水的恐惧让他觉得，现在眼前浅蓝的池水变成了深黑色，仿佛还产生了旋涡，下一秒就会将他吞噬，像黑洞一般。
“凌天，你，是不是怕水？”
看着段凌天这般踌躇的样子，池云觞猜到了。
“我我我......嗯”段凌天垂下头。
总觉得在池云觞跟前承认自己有弱点很丢人，段凌天还想掩饰一番，但看着池云觞，他又放弃了。
池云觞像段凌天展示了一下这个池子的水并不深，站直后在人肩膀处。
池云觞在水下张开双臂，对着岸上的段凌天说：
“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
脑中听见嗡地一声，段凌天仿佛看到几月前，他躺在床上，对着刚发过火的池云觞说着同样的话，命运在这一刻形成闭环，段凌天怔怔地站着，水下的人依旧张着双臂，微笑着看他。
我只能看见你......
“我们先练习在水中憋气，像这样先深吸一口气”
段凌天跟着池云觞一起吸了一大口气。
“然后就是在水下憋气”
说完后，两人一齐将头埋入水中，第一次完全进入水中，高压使得段凌天双眼紧闭，感受到从四周传来的压迫，好像又回到了那时。
上四年级时，父亲带他去湖边玩，北方冬天，湖边的水结冰。段凌天贪玩，用脚踩着冰，但他不知道水没有完全冻住，一脚踩空，他掉进了湖里。
冬日的湖水刺骨地冷，他在水中拼命喊着“救命”，但远处的爸爸背对着他没留意此处。
终于被救下后，他发了一天高烧，自那以后，冬天再也没有去过水边，现在看不到眼前的场景，段凌天又想起那段恐怖的回忆，那时，在绝望前的一秒，他慢慢平躺，以为生命就要结束。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凌天！”
池云觞憋气时不习惯睁眼，在听到挣扎的声音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朝后躺的段凌天，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抱出水边。
“咳咳——”
终于被人从噩梦中拉出，回过神后的段凌天发现自己和池云觞再次肌肤相贴。
相同的场景，不过这次，心乱的那个人，变成了段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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