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

“你没事吧！？”

池云觞还保持着抓手腕的姿势，他手劲儿很大，又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一时间没了轻重，段凌天被捏得生痛。

“嘶——”

“哦，抱，抱歉”

池云觞慌忙松开手，因为过于担心，视线迟迟没有转移。现在又在心里责怪着自己粗心，没有好好看着段凌天，明明刚说了会保护好他，结果又出现这事。

他垂下头。

“对不起，我应该睁眼的”

段凌天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有点好笑。

好像摸摸他的头发啊......

这样想着，段凌天已经把手伸在半空中，池云觞刚好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凌天，你？”

“哦咳咳，不怪你”

段凌天尴尬地放下手，挠挠头，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方才是......”

“我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一次意外，那次我差点溺亡，所以现在很怕水”

段凌天不想瞒着池云觞，直说是因为什么，这样直面自己弱点的感觉，还挺不错。

“原来是这样，其实水并不可怕，你害怕的只是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你试着将水，从那段回忆中剥离开呢？”

是啊，如果那次是因为火，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导致发生意外，那段凌天害怕的就是那个东西，他将过往的恐惧归结于水，才导致这么多年一直逃避着。

“你试着，和我一样，去感受水，放心，我拉紧你”

池云觞本想拉手腕，但那处被他捏红了，他稍微下移，握住段凌天的手，一起靠在池子内壁。

“感受到水，触碰你身体的每一处”

池水泛起微小的涟漪，呈半圆式围绕着两人，一圈一圈......直到回归平静。

段凌天看着眼前的一片湛蓝，掌心相对的地方，出了一层薄汗，不过被水隐去，如同两人在水面下汹涌的万千思绪，一齐被压制。

水能灭火，亦能助火。

之后的几天，一有空闲，两人就会到水池去，段凌天慢慢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大概是因为，有池云觞在，他便什么也不怕了。

“哎，云觞，你辨析课最厉害了，老头他会出什么内容啊，我没复习思路了”

下周一就要开始期末考核，池云觞、段凌天、贺南渊三人各有所长，莫寒干脆叫他们一起复习。

“是孙教傅”

“可不就是老头嘛”

“莫寒，你小心被别人听见告诉教傅”

之前有学子背地里说某个教傅坏话，被其他人举报了，结果这事传到池州耳朵里，他直接以品行不正为由，让那个学生延迟一年毕业。

“我靠我怎么把那事儿忘了”

莫寒忙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坐得近的其他学子之后，才放下心。

“对了，凌天，如果这次考核你全科第一，你会提前毕业的吧”

段凌天是年初重生过来的，到现在快一年了，确实可能会提前毕业，如果他能拿第一的话。

“那你呢？”

池云觞去年考核，辅业捕没有第一，不然他去年就能毕业，但是对于学习时间大于一年，且成绩基本稳定于前列的学生，次年如果每一科都能在全营学子中占前5%，就能直接毕业。

“不出意外，这次考核结束我就能毕业，过完年就会被分配到有案情的地方”

明明是很好的消息，但池云觞说的语气并不高兴，甚至有一些难过。

他想和段凌天一起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