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布莱克…”
卡修斯幼稚的一遍一遍叫着布莱克的名字,好似永远不能忘记
“布莱克你的名字好好听啊”
“嗯?还好吧”
坐在地上的布莱克揪着草皮,百无聊赖的回答着
“呀!你怎么坐在地上,你不能坐在地上,你等着,”
一直在推车上不下来的卡修斯突然发现布莱克没有垫东西就坐在地上,赶忙去帮他拿垫子
“我来了!给,你先垫着这个吧,家里没东西了,不过你别嫌弃就好”
卡修斯拿着用几个破布缝起来的软垫,专门为他垫上
“要这个干嘛,我又不需用”
布莱克拒绝着卡修斯的好意
“不行!”
却被一脸稚气的小孩回绝
“哥哥一定要坐这个,哥哥身子不好,总是坐在地上会受凉的。一受凉就会很难受的”
布莱克听着陌生的称呼虽然有点奇怪,虽然很奇怪,但感觉和卡修斯更亲近了。但真的实在受不了他像一只小鸡一样一直“叽叽叽”,捞起一旁的垫子坐上去
“你终于肯坐了”
卡修斯随后也坐下去,两个孩童就在这个夏天上演着属于他们的美好“童话”,高大的老树,影子被拉扯斜长,树阴成了布莱克在乡下的第一幕故事。
放眼望去,高山上一片青绿,不过对于他来讲,天上的云,是最美的
“布莱克,城里,好玩吗?”
卡修斯幽幽的问了一句,扭头期待着答复
抬头望云的布莱克心思拉回,这一问题,要好好想想
随后是面前人的否认
卡修斯轻轻笑着了,他应该再猜到会如此
“那里到处都是工厂,商人,还有一些游行仪式,很吵,乌烟瘴气的。在那里,很压抑”
“哦好吧,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但是‘乌鸦延期’是什么意思啊?”
乌鸦延期。有点好笑
“?你不认识吗?”
“啥啊,不认识”
卡修斯一脸呆望着他,四字成语什么的,最难了
布莱克作罢只能随便捡了枝木棍在地上比划着
乌 烟 瘴 气 这四个字在卡修斯视线里出现,字体写的规整又好看
“就是这样了,你们没有老师教你们吗?”
看着地上的生字卡修斯在地上寻找着木棍的存在,还不忘向布莱克解释着
“我们这里哪里还有‘老师’这一说了,我们这些大山里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机会读书,就别说老师了,大人们也不会。手除了干活吃饭,就没用了。老实说你的命真的很好大哥哥,但是你的身体要格外注意,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病又发重”
“你们城里卖的笔,都没见过,不过还要谢谢你,肯教我识字”
布莱克一阵不发话,卡修斯刚好捡到木棍,从新回到他的身边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有了‘救世主’了呢!”
“啊?什么?”
卡修斯站起身,面对面的看着布莱克,亮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捧起布莱克的脸,说道:
“哥哥就是救世主啊”
“卡修斯…”
那是布莱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完全是无意识,发自内心的
微风拂面,混杂着花香,农场的大风车还在悠悠的转着,牧场的牛叫声传入耳畔。发丝被风吹散,卡修斯帮忙绕过耳朵,头发别在耳后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莞尔一笑,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布莱克的教学时间
“…这些生字对于你可能有点难,要试试别的吗?”
“好啊!什么都可以的!”
“嗯,你会写你的名字吗?”
“不会,但是我知道是什么字”
“那好,我写,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字”
“好哦”
裹挟着温暖的风吹来,卷着几瓣花瓣,树上的小鸟歌颂着自然的法则,滚滚绿浪袭来,轻抚过脚踝,回荡在乡下。
下午的阳光懒懒的洒在肩上,地上的土已经被树枝划得稀松,写满了文字:一些工工整整的文字,很多歪歪扭扭的文字。卡修斯不停的在练着布莱克教给他的汉字,看着地上的字,一种很大的成就感上升,他是第一次觉得学习的感受。他很快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想到这他就笑了笑。
“谢谢”
卡修斯对着布莱克说着,风吹散了沙土,抚平地上的凹陷。一切痕迹抹除,唯独留下淡淡茉莉花香。
“嗯”
…………
或许对于你来说,你是拯救这里的故事。
14岁那年,你又来看我。
我特意摘了小雏菊,放在玻璃瓶里,你说你不喜欢太重的花香。
我还是出不了大山。
有时候会羡慕大鸟,你说我幼稚。
布莱克,你冷不冷啊。
无力还天的感觉,有的时候会想,要不然我也死了算了,出不了这山,照顾不了你。我再也不相信我自己。
17岁因为没有合适的心脏能够移植,你就躺在冰冷的床上,没有任何能够救你的病,我可能做了一个你恨我一辈子的事,但是报答你我的救世主,我愿献出我的一切。
……
布莱克在那场手术中牺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