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凌不疑在都城过的最为舒心自在的一个节日,第二天又听杏花别院伺候的人来回话,说是女君的情况好了许多。
纪云舒听了后,就带着礼物上门探望,至于凌不疑,带兵去围肖世子去了。
这个败家子在都城中习惯了出手阔绰的日子,可凌不疑安排的人将他手中钱财骗光,他为了再得更多的金银,只能是兵行险招的再去找许尽忠。凌不疑在暗中蛰伏多日,等的就是他露面,不过没打算抓他。
一个肖世子,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他只是图钱,但他身后的老爹图谋的,却是更大的生意。
只要能抓住肖世子的这些证据,锁定目标在他身上,才能顺藤摸瓜的把雍王给引出来。
听说,这几日肖世子勾搭上了何家小女何昭君,不顾她已经和楼家公子定了亲,两人打的火热。
但凌不疑说,他相信何老将军的忠心,必定不会伙同雍王一家谋反,但肖世子绝对有想要利用何家的野心。
害,这些事情纪云舒也就只是听听,在杏花别院里可是一个字都不能提。霍君华受过刺激,精神不稳,听到打打杀杀的就会发疯,闹到疲累了才能昏昏沉沉睡过去,是以这些年都只能住在远离主街的杏花别院里。
这儿地处偏僻,人少也清净,适宜养病居住。
不过今天霍君华的精神好了许多,人也清醒,还能认出纪云舒,拉着她说了好一会的话。
她的记忆仿佛停留在了很多年以前,凌不疑还小的时候,说的都是那会小孩子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是难得,过去了那么久,她还记得很清楚,有的时候就连说了什么话还能绘声绘色的学一遍出来。
纪云舒听着陌生的往事,面上含笑,温柔的应和着她的话。
要不是被城阳侯的突然到访给打扰了,霍君华说不定还能保持清醒的等到凌不疑回来一起吃晚饭。
这个薄情寡义,虚情假意的小人,居然还敢到这儿来,看样子也是打听过知道凌不疑今天去忙公务了才敢过来的。
霍君华看见他的时候立马就激动起来,扑上去就要撕咬,这阵仗吓了人一跳。纪云舒和两个仆妇连忙把霍君华拉开,不过纪云舒使了点小心眼儿,故意让她多抓了几把,薅下了城阳侯一大把的头发。
城阳侯的衣服被扯破了,头发也乱了,还被生生撕扯下几束,疼的他脸都白了几分。
“疯妇!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子晟,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见到你!!知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霍君华哪里还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对这个人只有满腔的恨意,恨不得将他的皮肉撕碎了,拆骨入腹。
城阳侯:“子晟和裕昌郡主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我劝你还是不要从中作梗,我虽然厌恶你,但我不会害我自己的儿子。要是你还有几分清醒的脑子,就劝子晟早点答应。”
“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资格当父亲,但是今天见了你之后,我就觉得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之为人。”纪云舒忍着怒火,手中握着顺手从家丁手中拿来的棍子。
城阳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子晟是我的儿子,我还会害他不成?”
“是,你当然不会害他了,你只会卖了他。”纪云舒说了一句,故意装作惊讶的大喊,“有老鼠!来人!快抓老鼠!!”
一旁的仆妇眼睛瞪大了也没看见老鼠在什么地方,倒是那郡主抄起棍子就是一顿没有章法的胡乱打,而且越打越靠近城阳侯身边。
霍君华也在这个时候像是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似的,也配合的扑了上去,死死咬住城阳侯不放。
趁这个机会,棍子如同雨点般的砸在了城阳侯身上,院子里顿时闹成了一团。
仆妇们看出纪云舒是故意的,谁也不敢上前,直到城阳侯自己逃了条命,狼狈的连滚带爬跑出了杏花别院。
纪云舒这才得意的扔掉了棍子,然后去扶着霍君华,“姨母,您没事吧?”
霍君华却是拍了拍她的手,满脸慈爱的笑,“谢谢你。”
说完,就被仆妇扶着进去休息了,还有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去请大夫过来。
纪云舒却是面露诧异,她真的是疯子吗?
只怕,她比谁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