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卫听到这句话便也不再阻拦,杨盈扶着宁远舟的手翻身上马。一扬手,一行人便头也不回地随着她浩浩荡荡而去。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鲜少见你如此。”
祝乐安轻蔑这位已经年过半旬的老人,可却像是自嘲。
祝乐安“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本宫当初费劲心思把你救回来可不是让你打探这些消息的。”
那人知道,祝乐安从来都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最擅长的便是扮猪吃老虎。
惹谁都不要忍到她,这是这么多年打交道得出来的经验。
祝乐安“马上你们就能团聚了,你最好没有欺骗本宫。”
擅自调动天子私兵出京刺杀一事,果然触动了安帝的逆鳞。安帝很快便将邓恢召回了安都,令他入宫奏对。
待邓恢入见时,安帝挥手一盏茶便砸在了邓恢脸上,咆哮道。
安帝“解释。”
邓恢头上汤水淋漓,那副仿佛长在脸上的笑容却依旧不变。亦不抬手去擦,只任由茶水流淌。
入殿前他便已然知晓原委,此刻只斩钉截铁的回禀道:“没有。这事绝非臣所为,但圣上既派臣执掌朱衣卫,臣没有管束好下属,便是失职。”
拱手往地上一跪,便请罪道,“请圣上责罚。”
安帝目光如鹰蛇,阴冷地盯着他,道。
安帝“长庆侯死不死,朕没那么关心。但朱衣卫是朕的私兵,哪个胆大包天的狗贼,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擅动?要是查不出来,你就跟你那些手下一起以死谢罪!”
邓恢道:“是。”
安帝见他脸上笑容一丝不变,这才怒气稍平,冷哼了一声。
安帝“朱衣卫是否与北蛮勾结,也必需查清。虽然李同光多半有些夸大其辞,但这件事上,谅他也不敢无中生有!”
邓恢道:“是。但臣以为,朱衣卫中即便有人胆大包天擅自勾结朝臣,但也不敢与北蛮……”
两人说着话,便有换茶的宫女悄然离开正殿。
那宫女出殿后,脚步匆匆地穿过宫道,来到一处偏远的宫殿里。她在殿外挂出一只鸟笼,便又匆匆离去。
通过鸟笼传递的密信很快便送到了朱衣卫右使迦陵的手中。
送上密信的亲信瑾瑜道:“那位御前宫女的情郎是属下亲信,消息应该可靠。”
迦陵目光扫过密信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大变,腾地站了起来。
迦陵“我们的人勾结北蛮人杀长庆侯?这是哪跟哪?!”
瑾瑜闻言也大惊失色:“啊?!”
迦陵焦急地徘徊着,能调动这么多人手,纵使在朱衣卫中,也仅她和左使陈癸两人。她绝对没干,那么肯定就是陈癸做下的了。陈癸也确实有这样的胆量和动机,他最近和河东王走得近,大有可能为了讨好河东王去对付李同光。
但私下派兵去合县的,却并不止陈癸一人,她也私下派了几十个人去合县,珠玑一行还全折在了合县刘家庄。
若邓恢追查,此事势必瞒不过。纵使能辩白她不曾刺杀李同光,她私下派人去合县的事又怎么解释?
一旦安帝怪罪,以邓恢的行事,又会怎么处罚她?
迦陵只觉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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