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每个新人都穿着相同的长白衣,但是穿在闻莫予身上却有着说不清的美感,只可惜一条白绫偏偏遮住了公子那双含情的眼,但左耳边的命符吊坠增添了几分色彩,令人难以琢磨。
“对呀,不知几位大哥能否把这含血的地板帮忙擦一擦呀,我洁癖深的很。”
“诶!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小的实在无知,不如您给小的说说。”
“哼,瞧你态度端正,告诉你吧,我就是这旮旯的头儿。”
“是吗,在下还以为这就是普通地方咧,原来是踩在您的头上啊,难怪脾性这么大。要不您让让,我好和您的头道个歉。”
“不是,你找死是吧,你他……”
“咚”,一拳下去,地面直接凿出一个深坑。闻陌予嘴角微微抿着。
“嗯……真是的,怎么说呢?都是死过的人了,我可懒得和你们装了。”
闻莫予声音依旧轻快,如果不看话语,好像真的以为他在说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呢,自降身份跟你说话,不是我怕你,是我懒得动手,你嘛,把脸凑到我面前,要我抽你,我也没辙不是?旁边的公子们,你们说呢?”
闻莫予正居高临下的讽刺着,忽然,话题一转,侧着脸面向着那群小跟班,意味不明的说着。
“不,不,我们不认识他的。”
“我们也是强迫的。”
“我不抱团,那群神经病就要来折磨我,死不了,但还要经受非人一般的待遇,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不要回去,疼,到处都会很疼。”
“不……”
……
被闻莫予询问的那群人,虽是答非所问,但已经成功引起了闻莫予的好奇心,兴奋的常在白绫下的眼睛猛然睁大,上齿咬住下唇,又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啊,是吗,这样啊。”
他越过大坑,心情愉悦的走了,口里还哼着不着调的歌。
闻莫予晕血,他带白绫的意义与以往眼瞎不同,他不仅是有些带惯了,更是逃避和隐藏。
“哟!新人,真稀奇,没有个大病的都不敢来的。”
“我看看,唉,正常,上一个新人不也被忽悠进来的嘛,早被关在实验室去了。”
“我看这人以后应该也见不着了,我要不要先帮他找一个更好的实验室什么的呀?”
“亲爱的,这很正常的,你就是太善良了,上几百个你也这么帮助他们的,结果呢?恩将仇报。”
“是啊,露西斯,我带他们打扮,他们竟然,竟然还要打我,我就只是扯断了他的一只手罢了,他竟然还,还瞪我。我都没赚多少钱。”
两女人说着说着,就有其中一位依偎在另一位的怀里哭了,闻莫予听了许多,唯有免费的“打扮”最让他心动。直截了当道:
“两位姑娘,带我进去吧。”
“实验室。”
两人还没准备好下一场苦肉计,还以为这人这就被感动了,欣喜于演技的提高。
呼——,终于不用动用武力了。
“哦,对了,前面没有什么污渍吧,我这人有洁癖,看不得脏东西。”
露西斯没有感觉到这句话的奇怪,反而高兴的为这位“盲人先生”解答。
“没有,没有,亲爱的艾瑞塔,我就先为这位先生引路去了。”
“好的呢,露西斯,我等你。”
两人腻腻歪歪告别了好一阵,有眼力见的闻莫予早已不言不语的站一边,扯下白绫,静静的听着她们蹩脚的语调。
抬头望去,是一个黄头发和一个黑头发的小姑娘样儿。她们交谈的话语中,有好几个词语或句子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就比如“实验室”。
这三个字他都认识,但连接在一起,就变得陌生极了。
他抬头一望,头顶之上是是三个大字:极乐城。
里面都是高楼大厦,不少大楼的玻璃因为强烈的太阳光线而变得刺眼,好似在发着耀眼的光,各种坐着空中悬车,骑着扫把飞翔,拿着魔法棒飞翔,或像他一样御剑飞行的人都有,简直不可思议。
天啊,虽然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但都不妨碍他露出羡慕的目光,怎么说呢?他浑身上下就只有他耳边的命符最管钱了,但他就喜欢价值连城的东西,又比如无价之宝或者金币。
他眯了眯眼,暗戳戳在密谋着什么……
“走了,新人。”
露西斯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恋人,搭着他的肩带着走了。她侧过头微微扫了扫他的脸,惊讶的说道:
“哦,不是瞎的。嘿!boy,你也会那些魔法吗?”
闻莫予有些话语虽然听不大懂,但看见她那一双充满算计的脸,微微眯起的眼睛亮了亮。
“魔法吗?”
他用手摸了摸下颚,好似在反思一般。
“您觉得呢?”
“What?小子,你可真有意思,虽然不是很懂你们东方人的把戏,但我爱人说过,就比如你耳边的东西。”
诈我?小姑娘,你还不够格呢。
“哈哈,那您来自西方吗?”
“哈哈……混小子,你别想转移话题。”
“姑娘,您说什么呢?我就是小时候,身体虚弱,家人求道士要了个保命的符纸罢了。至于什么魔法,我就更不清楚了。”
“切,反正你既然答应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哦~,是吗,这位姑娘可真是大度啊。”
“到地了,hey!可瑞藤,瞧瞧,今天我带来了什么货,你们老板会喜欢的。”
又是一个打扮新奇的女人走了过来,一头大波浪,衣服倒露不露的,却是邋遢的很,不由得令闻莫予皱了皱眉头。
“哟,瞧着怪好看的呢,也犯事啦。看着倒是不像。”
“呵呵,不犯事能到这来?交给你了,可瑞藤,我先走了。”
露西斯骑着店旁边的摩托车,一溜儿烟就不见人影了。
嗯……这也是个怪让人好奇的东西,有时间也骗一辆来琢磨琢磨吧!
“害,这歪果佬,真是的,喜欢就买一辆呗,又贵不死她,偏骑我的。车技不行,又爱犯贱,都弄坏我好几辆摩托……”
“可瑞藤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呢?”
可瑞藤正自言自语着,站在旁边的闻莫予忽然开口打断了她。
“哦!抱歉,把你给忘了!”
说完,转身开了门,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包烟,打开,又点火,靠着门,阻挡了闻莫予进屋的动作。吸了一口烟,吐出长长白烟,笑着冲他喊话:
“可瑞藤不是我的名字,她是在骂我呢,cret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