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宇文淮高二,他求着父亲让他住宿却被无情的拒绝。宇文淮很习惯这些事情。十一岁的宇文耀灼早已在家完成了小学相关的课程开始学习初中的知识,还在幼年的孩子天真无邪地看着依旧陪伴在他身边的哥哥,他拥有许多除了主科以外的课程,他是被宠爱着的,宇文淮不是。
宇文淮是家庭里曾经背叛过他们的母亲的投影,他被痛恨着,他自己都痛恨他自己。他总是做梦,梦见母亲带着弟弟走,就连家里唯一能让他有些缓和心情的人也从他生命中消失,心中说不出的苦与恨。
父亲总是对宇文淮很刁钻,甚至于他即使没有做错什么,惩罚也会降临在他的身上,而这种时候宇文耀灼通常是不会在家里面的,那不然他就会看见一个面生的下人用着带刺的藤条一下一下地抽打着跪在地上的哥哥。
宇文淮受了伤通常会被涂抹一种特效药膏,一直等到伤口愈合能穿上衣服不露出来可怕的伤痕时宇文耀灼才会回来,这时候宇文耀灼通常会在家门口丢下行李投入他的怀抱,一点点地用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胸口,叫嚷着哥哥因为学业而不能同他一起出游。
宇文淮痛恨他的父亲,他曾经的母亲,却不肯说他恨宇文耀灼。宇文耀灼是他不曾拥有的全部,而他也知道他不能把心思打在这个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弟弟。
宇文淮总是恨自己,他讨厌自己没有把母亲留下来,讨厌自己身上沾染着父亲认为的背叛与嫌疑,讨厌自己的一切,讨厌自己的所有。而他无处宣泄他的恨他的痛,在家庭上在朋友之间,他都没有权利去倾诉去告知。他做什么都是不被允许准许的。
他总是认为着自己没有活着,宇文耀灼总是敲开他的门,才促使他马上就要落在手臂上的刀片被他扔在一旁。宇文淮或许怕痛或许不怕,他想迫切地想离开这个家庭,痛苦到就连生命都可以割舍,而宇文耀灼是他的镇定剂。
即使他有时候也会讨厌他的弟弟。
“哥哥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呢?”宇文耀灼并没有推开门,而是等宇文淮给他开门,进屋后宇文耀灼就坐在了他的床上,看着房间里面的陈设说着。“哥哥你还是老样子,什么喜欢的都没有。”
“小灼今天的课程做完了吗?”宇文淮说。
“哥哥怎么不问我今天做了什么?为什么总是问我的学习进度,和那些老师一样讨人厌!”宇文耀灼有点生气但还是笑着对他说。
“那小灼今天做了什么呢?”宇文淮抱着好脾气,用外表包裹住他内心的不甘与苦涩,也同样笑着说。
“我今天呀……都在想哥哥呀。”
“哥哥一直都很晚回来,我想哥哥呀。”
“哥哥你想我吗?”
“哥哥你交女朋友了吗?”
“哥哥。”
宇文淮一字一句地听着宇文耀灼向他倾诉的喜欢,不带一丝其他情感的眼神一直看着他。宇文淮却想着。
你不会一直都这样的,总有一天你会讨厌我,而在这之前我会离开。宇文耀灼,你会讨厌我的。
宇文耀灼求你,以后不要讨厌我,也不要知道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