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国的前一天,宇文耀灼被梦境中的宇文淮留在了幻想里。
五年前的春天,满城下了大雪,宇文淮戴着幽蓝色的围巾灰色的大衣遮掩住他的腿。身旁站着宇文耀灼,那时候他还小,脸上充满着孩童的稚气,从口中喘出的白雾弥散在两个人之间,分不清彼此的脸。
宇文淮的嘴的左下角有颗痣,宇文耀灼盯着那颗痣看,脸因为热而发红滚烫。正在宇文耀灼发愣的时候宇文淮突然靠近他,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还没来得及去看宇文淮笑着的脸,他们已不知什么时候亲吻在了一起。
雪花飘洒在他们两个的周围,宇文淮的头发上却没有落雪,而宇文耀灼却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发丝上零零散散落了雪,宇文淮温柔地伸手拂去他头上的雪时,宇文耀灼突然被面前亲昵的人扇了一巴掌,再抬眼酒看见宇文淮哭着红着脸看着他。
这个梦没有声音,同以前他做的那些噩梦不一样。梦中的哥哥好像是他真实的爱人,却不知为何发了脾气去拒绝他。惹得他去心疼,去靠近,却发现眼前是一汪死水。
宇文耀灼并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他看着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拖着很轻很轻的行李箱走动在机场内。
他走之前堪维拉来向他道别,身边还跟着芙丽儿。
“赫利俄斯,你不用再离你爱的人很远了。”芙丽儿在他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开了口,磕磕绊绊地说出来了这句话。
芙丽儿家族与他的家族是世交,但他们俩却没有什么心思去管顾维持一份虚假的朋友关系,芙丽儿或许是知晓了什么,轻声地去告诉这个站在悬崖边欲要自尽的骆驼,你苦苦寻求的水源终于不是海市蜃楼。
“谢谢你芙丽儿,还有你堪维拉。”他扔下这句话拎着行李箱离去,芙丽儿松了口气望着堪维拉,而堪维拉安抚着她,带着她离开。
宇文耀灼睡了很久什么也没有梦见,望着窗户外的风景他慢慢地将记忆延伸去,回忆着宇文淮,可惜什么也没有。父亲总是不让哥哥同他一起出去旅行,他只能依靠手机来给宇文淮发消息,但如今他连给宇文淮发消息的权利也没有。
曾经那个只要他发过去消息的QQ账号早已被它的主人遗弃,只留下宇文耀灼一个人每日翻看着以往的聊天记录回忆往事,往下翻看全都是他有时醉酒有时噩梦惊醒时给对方发的消息,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从五年前开始,那个头像就再也没有亮过。
飞机很快落地,他重新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机场内没有一个人前来迎接他,而手机刚开机一个电话就猝不及防地打了过来。
“宇文耀灼先生,您的父亲于一周前突发心脏病死亡,他有一份遗嘱留下委托我们嘱托需要您到场。”
突然被告知如此的消息,让宇文耀灼有些零乱,刚结束他四年的留学生活正想未来是如何样时他突然传来一个噩耗,他的父亲去世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他脑袋里什么也没有想,他想知道父亲遗嘱里给了宇文槐北多少家产?给那对母子了多少?留给他的有多少?他和父亲关系并不深,他甚至厌恶这个不负责任又具有控制欲的男人让他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