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灯光比台前暗了许多,丁程鑫刚从舞台上下来,额角还带着薄汗,被空调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轻颤。他正低头解着演出服的纽扣,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忽然披在了肩上。
“刚跳完就吹风,想感冒?”马嘉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惯常的温和,尾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丁程鑫抬头时撞进他眼里,那里映着后台忙碌的人影,却清晰地盛着自己的样子。他扯了扯肩上的外套,布料上还留着马嘉祺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像晒过太阳的棉被,让人安心。“这不是有你盯着嘛。”他笑着回了句,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外套的衣角。
候场时的紧张还没完全散去,丁程鑫的指尖有点凉。马嘉祺像是察觉到了,递过来一瓶温好的牛奶,瓶身的温度顺着掌心漫上来。“刚才在台下看你,最后那个转身差点没站稳。”他语气平淡,眼神却往丁程鑫的脚踝扫了眼——那里上周练舞时崴了下,虽然没大碍,却总被他记挂着。
“哪有,”丁程鑫嘴硬,却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离他更近了些,“那是故意设计的动作,显飘逸。”
马嘉祺低笑出声,伸手替他把外套拉链拉到领口,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是是,我们丁老师最会设计了。”他顺着话头应着,目光却落在丁程鑫泛红的耳尖上,那里藏着和舞台上张扬截然不同的柔软。
外面传来主持人报幕的声音,下一个节目快开始了。马嘉祺理了理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擦过他的脸颊时,丁程鑫微微屏住了呼吸。“我上台了。”马嘉祺收回手,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嗯,加油。”丁程鑫看着他走向侧台的背影,肩上的外套还留着他的温度,忽然觉得刚才舞台上的喧嚣都远了,只剩下这一刻后台角落里安静的暖意。
马嘉祺在台上唱歌时,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侧台。丁程鑫知道,他在找自己。就像每次自己在台上时,总能准确捕捉到台下属于马嘉祺的那道目光一样。
演出结束后大家一起聚餐,闹到深夜才散。丁程鑫被灌了半杯果酒,脸颊有点烫,脚步也虚浮了些。马嘉祺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身边,手臂虚虚地护在他腰侧,替他挡开迎面走来的人。“还能走吗?”他低头问,气息拂过丁程鑫的耳廓。
“当然能。”丁程鑫挣了挣,却被他扶得更稳了些。
夜风带着凉意,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响。马嘉祺没再说话,只是陪着他慢慢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时而交叠在一起。丁程鑫忽然想起小时候,两人第一次在练习室见面,马嘉祺也是这样,在他被复杂的舞步难住时,默默走过来,一步一步带着他练。
“马嘉祺,”丁程鑫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外套借我穿几天呗?”
马嘉祺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揉了星光。“不还了?”他挑眉。
“看心情。”丁程鑫仰头笑,月光落在他脸上,和舞台上的耀眼不同,此刻的他眉眼弯弯,藏着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的稚气。
马嘉祺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那送你了。”
丁程鑫愣了下,随即笑开,眼角的弧度比天上的月牙还弯。他知道,这件外套里藏着的,从来不止是温度。就像他们并肩走过的无数个日夜,舞台上的光芒是给别人看的,而这些藏在后台、在深夜里的细碎瞬间,才是属于他们彼此的,最真切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