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丁程鑫把下巴搁在摊开的画册上,笔尖悬在半空,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斜前方——马嘉祺正低着头做题,阳光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专注的侧脸,连落在书页上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每周三下午没课,马嘉祺总会提前占好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左边放着丁程鑫爱看的画册,右边堆着他自己的习题册,中间留出刚好能放下两杯热奶茶的空隙。
丁程鑫偷偷用铅笔在画册边缘画了个简笔画小人,脑袋圆圆的,像极了马嘉祺此刻微微蹙起的眉头。他正画得起劲,手腕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抬头就撞进马嘉祺含笑的眼睛里,对方用口型无声地说:“又走神?”
脸颊微热,丁程鑫连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看画,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听着旁边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那声音很规律,像某种安心的符咒,总能让他乱糟糟的心绪平静下来。
上周舞蹈课拉伤了韧带,丁程鑫这几天走路都有点瘸。刚才进图书馆时,马嘉祺特意绕到他左边扶着,理由是“怕你撞着书架”。此刻他的书包就放在丁程鑫右脚边,刚好挡住过道,免得有人经过时碰到他。这些细微的举动,马嘉祺做得自然,丁程鑫却都悄悄记在心里。
奶茶渐渐凉了,丁程鑫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珍珠吸到一半突然滑了回去,他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立刻被管理员投来警告的目光。马嘉祺眼疾手快地把他的杯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递过去,眼神里带着无奈的纵容。
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丁程鑫看着马嘉祺重新低下头做题,忽然发现他右手小指上贴着创可贴——是昨天帮自己搬画板时被钉子刮到的。他悄悄伸出手,指尖在桌子底下碰了碰马嘉祺的手背,对方顿了一下,没回头,却用小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
像有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来,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收回手,假装翻书,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夕阳西下时,马嘉祺合上习题册,侧头问他:“画完了?”丁程鑫把画册往他面前推了推,最后一页上,两个手牵手的小人站在图书馆的窗边,背景是漫天晚霞。
马嘉祺的目光在画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他收拾好东西,自然地接过丁程鑫的画板背在肩上,左手拎起两人的书包,右手伸过来,在丁程鑫面前摊开。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马嘉祺的手很暖,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握住他时力道刚好,不会太紧,却让人觉得安稳。
走出图书馆时,晚风吹起丁程鑫额前的碎发。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遇见马嘉祺的场景——他找不到《艺术概论》的位置,急得团团转,是马嘉祺走过来,把那本书从最高层抽下来,笑着说:“在第三排靠窗的地方,我帮你占了座。”
原来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藏着注定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