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弥漫着松香和汽车尾气的混合气味。
姜河正在帮演奏团的同伴搬运大提琴,黑色西装袖口已经沾上了灰尘。
他的领结有些歪斜,但没人会注意一个奖学金学生的仪表。
"这是你们学校的活动,你不参加,在这里演奏可以吗?"同伴擦着汗问道。
车库昏暗的灯光下,汗水在他额头上闪着细碎的光。
姜河调整了一下琴盒背带,指关节因为长时间搬运而微微发红。
"反正奖学金学生不包括在内。"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同伴愤愤不平地踢了下轮胎:"只让有钱人家的孩子们参加,学校怎么可以这样?"
"我喜欢这样。"姜河突然笑了,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纹路,"不用去尴尬的场合,又可以兼职赚钱,多好。"
与此同时,刘家的别墅内灯火通明。
刘在伊站在试衣镜前,周围是几排穿着高定礼服的模特,她们像精致的傀儡般随着经理的指令转身、抬手。
经理的声音恭敬而热情:“这款华伦天奴的红色连衣裙,采用立体剪裁,后背的拉链设计是点睛之笔,既优雅又不失个性。”
刘父靠在沙发上,手指轻敲扶手,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件礼服,仿佛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摆了摆手,示意换下一套。
“普拉达的抹胸迷你裙,古典与现代的结合,尤其适合在伊小姐的纤细身形。”
经理的话还未说完,刘父突然打了个响指,目光锁定在那件黑色抹胸裙上:“就这件。”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模特们如潮水般退下,房间里只剩下父女二人。
刘父从丝绒盒中取出一条满珠珍珠项链,珍珠个个浑圆饱满,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转身。"他命令道。
刘在伊顺从地背对父亲,感受着冰凉的珍珠贴上她裸露的背部皮肤。
项链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我觉得这会很适合你。"刘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后颈,"很好,我很喜欢。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冷淡,可你的眼神却不然,在诉说着恐惧与孤独。"
“在伊啊,今晚别让我失望。”
刘在伊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华丽却空洞。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刘泽朗倚在门框上,黑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
他的目光扫过抹胸礼服和那条刺眼的珍珠项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家长之夜?我也要去。"他直截了当地宣布。
刘父的脸色瞬间阴沉:"我说过,你不适合出席这种场合。"
"为什么?因为上次我把酒泼在校董脸上?"刘泽朗走进房间,手指划过一排悬挂的礼服,"还是因为我在慈善晚宴上公开质疑捐款去向?"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刘父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在空旷的试衣间里回荡,"每次你出现,都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刘泽朗不慌不忙地取下一套深蓝色丝绒礼服,在身前比了比:"这套和姐姐的很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