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在迷离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姜河站在酒吧二楼的栏杆旁，指节因用力握着酒杯而泛白。
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动，倒映着楼下狂欢的人群和满地的碎玻璃。
姜河的目光从刘泽朗身上移开，不经意间捕捉到二楼角落周灿民慌乱收起手机的动作。
那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的优等生班长，此刻正用西装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镜片后的眼睛不停转动，像只受惊的老鼠。
"有意思。"姜河喃喃自语。他想起哥哥姜仁汉笔记本里那些被反复涂改的日期，想起学校监控录像里总在案发地点附近出现的模糊身影。
一个危险的念头突然闪过：这个看似懦弱的班长，知道的可能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多。
"看来今晚的戏码很精彩。"
刘泽朗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温热的气息拂过姜河的耳尖。
姜河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不远处正试图溜走的周灿民。
"你早就知道班长有问题。"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姜河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酒精和愤怒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刘泽朗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姜河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现在你也是共犯了。"他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贴上姜河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要和我一起抓小老鼠吗？"
姜河猛地转身，嘴唇差点撞上刘泽朗的嘴角。
他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双眼此刻既没有往日的冷漠也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危险的兴奋——像是猎豹发现了值得追逐的猎物，又像是赌徒看到了绝地翻盘的希望。
这个眼神让姜河想起那晚图书馆的月光，想起那句"活着，或者学会不在乎"。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刘泽朗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等待有人和他一起撕开这所名校光鲜亮丽的外表。
姜河仰头灌下剩余的威士忌，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像吞下一团火。借着酒劲，他穿过躁动的人群，径直走向二楼角落。周灿民正鬼鬼祟祟地往安全出口移动，手里紧攥着手机。
"班长。"姜河一把按住周灿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对方疼得缩了一下，"这么着急走？"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醉意，手指却如铁钳般牢牢扣住对方的手腕。
周灿民眼镜后的眼睛慌乱地眨动，嘴唇颤抖着："姜、姜河？你喝多了..."
"是吗？"姜河凑得更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让周灿民浑身僵硬，"那不如说说，你手机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敏锐地注意到，当他说到"见不得人"时，周灿民的脉搏在他掌心下剧烈跳动。
姜河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U盘，在周灿民眼前晃了晃："班长，你丢了这个吧？"那个跟在哥哥墓前一模一样的U盘在空中划出银色的弧线，"我很好奇，里面的监控视频你是怎么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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