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民面如死灰,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你...你怎么会有..."
"我什么?"姜河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一把掐住周灿民的后颈,将人按在冰冷的墙面上,"班长,你偷偷收集同学们的把柄这么久..."他的指甲几乎陷入对方的皮肤,"怎么就没发现,自己也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下呢?"
周灿民的喉结剧烈滚动着,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的西装领口已经被汗水浸湿,散发出淡淡的汗味和古龙水混杂的古怪气息。
"那...那只是些无聊的监控录像..."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不成调子,"我、我只是喜欢观察...真的没什么..."
与此同时,舞池另一端,赫拉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精心修剪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她看着金利安温柔地为刘在伊整理皇冠的模样,那个永远完美无缺的笑容终于出现裂痕。
李优进犹豫地伸手想扶她,却被一把推开。"我没事。"赫拉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是需要...清醒一下。"她的目光涣散,焦点不知落在何处。
李优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要我送你回家吗?"
赫拉摇摇头,机械地从手包里取出粉饼。
当她再次抬头看向镜子时,那个完美无缺的尹赫拉又回来了,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不用,派对还没结束呢。"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目光扫过舞池中央的玻璃碎片,对赶来的经理说道:"损失记我账上。"
次日,汉江边——
姜河坐在河岸的石阶上,指尖轻轻敲击着那个银色U盘,目光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周灿民站在他身后,西装依旧一丝不苟,但眼神却比昨晚更加阴郁。
“你确定要这么做?”姜河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
周灿民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舆论是最锋利的刀,只要私密视频曝光,刘在伊和金利安会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姜河终于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然后呢?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周灿民皱眉:“至少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代价?”姜河站起身,逼近一步,“你收集这些视频,到底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扭曲的窥探欲?”
周灿民的手指微微发抖,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能立刻反驳。
姜河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监控所有人,包括我哥,包括那些奖学金生,甚至包括你自己——你比谁都清楚,这所学校烂透了,可你从没想过真正改变它,你只是躲在暗处,像只老鼠一样记录别人的丑态。”
周灿民的脸色越发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但我不一样。”姜河的声音忽然放轻,带着某种危险的蛊惑,“我要的是毁掉这整个腐烂的体系。”
周灿民沉默良久,终于哑声问:“……你到底想怎么做?”
姜河笑了:“很简单,让那些被踩在脚下的人,站到台前来。”
同一时间,酒吧包厢内——
尹赫拉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视频,指尖几乎要捏碎玻璃杯。刘在赫坐在她对面,脸上还带着被她扇过的红痕,却笑得漫不经心。
“怎么样,赫拉姐?这份礼物够分量吧?”
赫拉猛地抬头,眼神冷得骇人:“刘在赫,你真是个人渣。”
刘在赫耸耸肩:“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姐姐不去纽约了,那这个视频对你来说,应该更有价值了。”
赫拉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猛地站起身,抓起包就要走。
刘在赫在后面喊:“喂,赫拉姐!我们明明是同类,何必装得这么高尚?”
赫拉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同类?你错了,刘在赫。”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至少还有底线,而你,连人都算不上。”
说完,她摔门而出。
酒吧外的冷风扑面而来,赫拉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她攥紧手机,低声骂了一句:“刘在伊……你这个白痴。”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金利安的电话。
“喂?”金利安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赫拉闭了闭眼,声音冷静得可怕:“金利安,我们得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