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某天,郭嘉乐神秘失踪了。郭城宇找遍整个胡同,最后在废品站逮到正在"淘宝"的弟弟。小孩顶着鸡窝头,兴奋地举起个生锈的铜铃铛:"哥!我找到武林盟主的圣物了!"结果回家路上被野狗追了三条街,铃铛跑丢了不说,新买的鞋还掉了一只。
晚上郭城宇给弟弟洗脚时,发现小孩脚底板扎了刺。郭嘉乐憋着眼泪装英雄:"杨过断臂都不哭..."
话没说完被他哥弹了个脑瓜崩:"再瞎跑给你腿打断。"结果半夜池骋翻窗进来,看见郭城宇蹲在弟弟床边,就着台灯给睡着的孩子脚底抹红药水。
腊八节那天飘着雪,仨人在池骋家看《新白娘子传奇》。郭嘉乐裹着棉被突然提问:"哥,白素贞是好人为什么还被关雷峰塔?"
郭城宇正想糊弄,池骋已经开口:"因为她对象太怂。"小孩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以后要娶个比法海还能打的媳妇儿。"
除夕夜的烟花照亮四合院时,郭嘉乐穿着新棉袄在雪地里疯跑。郭城宇和池骋蹲在房檐下剥橘子,突然听见"扑通"一声——小孩栽进雪堆里只剩两条腿在外头扑腾。等捞出来时,郭嘉乐眉毛睫毛都沾着雪沫子,还咧着嘴笑:"哥!我学会遁地术了!"
池骋用围巾擦着孩子冻红的脸,听见郭城宇小声嘀咕:"这傻小子..."话音没落,郭嘉乐突然把冰手塞进他哥衣领,笑得像只偷了油的小老鼠。
院里的红灯笼晃啊晃,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郭嘉乐九岁那年,小学三年级,干了一件轰动整个西城区小学的大事——他把班主任刘老师的假发套钩下来当风筝放了。
那天下午,阳光毒得能晒化柏油路,教室里风扇转得跟拖拉机似的,刘老师正背对着黑板写板书。郭嘉乐坐在倒数第二排,百无聊赖地转着铅笔,忽然发现——刘老师后脑勺上那团乌黑浓密的头发,似乎……不太对劲。
他眯起眼,盯了两秒,猛地捅了捅同桌小胖:“哎,你看刘老师头发是不是在飘?”
小胖正偷吃辣条,头也不抬:“废话,电扇吹的呗。”
郭嘉乐摇头,压低声音:“不对,我瞅着像假的。”
小胖终于抬头,仔细一瞧,顿时瞪圆了眼:“卧槽!还真是!”
郭嘉乐来劲了。他从小就是个行动派,当即从铅笔盒里摸出回形针,三下五除二掰成个小钩子,又撕了张作业纸折成小飞机,钩子往上一挂,瞄准刘老师的后脑勺——
“嗖!”
纸飞机精准命中目标,钩子一勾,刘老师那顶价值八百块的进口假发“唰”地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啪”地糊在了教室后墙的黑板报上。
全班死寂两秒,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刘老师愣在原地,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郭嘉乐还不知死活地喊了句:“老师!您头发成精了!”
——然后他就被拎着后脖领子丢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