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狂热渐渐褪去,带回来的名贵蛇种在精心布置的饲养箱里安了家。郭嘉乐那股子新鲜劲儿过去后,终于面对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那条威风凛凛、气质冷艳的“白玉堂”(白化红尾蚺)和他那条花里胡哨、活泼好动的“花领带”(玉米蛇),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甚至不是一个科属)的蛇。
“哥,你说它俩咋就看不对眼呢?”郭嘉乐蹲在两个并排放置的饲养箱前,愁眉苦脸。他试过几次把“花领带”小心翼翼挪到“白玉堂”的箱子里,“白玉堂”要么懒洋洋懒得搭理,要么稍微抬起巨大的头颅,信子一吐,就把“花领带”吓得瞬间僵直,疯狂扭动着想逃跑。而“花领带”则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庞大的同类,只想着离远点。
郭城宇正给“魔方”喂食,头也不回:“你让博美跟藏獒配种?”
“可它们都是蛇啊!”郭嘉乐不服气。
“我还跟你都是人呢,能一样么?”池骋正好晃悠进来,听见这话乐了,顺手把试图往垫材里钻的“花领带”拎起来,盘在手上,“死了这条心吧小白痴,你那‘花领带’的终身大事,顶天了找个漂亮玉米蛇。至于‘白玉堂’……等它再大点,得给它找个门当户对的红尾蚺姑娘。”
郭嘉乐蔫儿了,彻底歇了乱点鸳鸯谱的念头,专心养他的两条风格迥异的崽。
池骋养蛇,投入的热情超乎所有人预料。他不仅把“黑旋风”和新来的猪鼻蛇照顾得油光水滑,甚至开始深入研究各种蛇的习性、攻击性和战斗力。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国外有“斗蛇”这种地下玩法,他那颗追求刺激的心立刻被点燃了。
“斗蛇?”郭城宇听到这提议时,正漫不经心地用镊子逗弄着“魔方”,闻言挑了挑眉,“怎么斗?摆擂台上让它们打?亏你想得出来。”
“啧,当然不是往死里打,”池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主要是看攻击性、速度、缠绕技巧。有点赌性的,玩玩呗,多刺激。”
郭城宇对蛇本身没那么大狂热,但他喜欢玩,喜欢和池骋一起找乐子。看着池骋兴致勃勃的样子,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啊,你折腾,我跟着玩玩。”
于是,池骋开始物色适合“竞技”的蛇种,大多是些性格凶猛、动作迅捷的品类,比如水蛇、某些王蛇、甚至精心挑选的性情暴烈的个体。他拉着郭城宇,还真就在郊区找了个废弃仓库,稍微收拾了下,弄成了个私密的斗蛇场。来的都是些家里有点钱、同样追求刺激的纨绔子弟,赌注不大,图个新鲜和心跳。
池骋的“黑旋风”一度成了常胜将军,黑色的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流动的墨,攻击起来快准狠。郭城宇的“魔方”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慢吞吞,但一旦缠上,那股子沉稳的绞杀力也让人不敢小觑。
这两人在斗蛇场里挥洒着过剩的精力和金钱,身边依旧女友不断,今天带这个网红脸,明天换那个小模特,惹得郭嘉乐频频吐槽:“池哥,你到底是喜欢蛇还是喜欢妹子?你这‘儿子’看见它爹天天换人,不得心理变态啊?”
池骋踹他一脚:“滚蛋,小屁孩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