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晕车药好了不少,没怎么晕。
等到了清远县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这里是桐庐最远的一个县,也是最大的一个县,虽偏却很繁华。
一座座高楼林立,各式各样的建筑错落有致,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穿梭于各种商业街和购物中心,享受着这座城市所带来的无尽便利。
诏雪找了个地方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又给伤口擦了药,换上了一件黑色提花暗纹的冰丝长衫;袖口处用银线绣着白色的莲花,腰间束着掌宽的纯银交织腰带,腰带中间则系着一根黑色绳子,其上挂着银华剑。长衫的下头是同材质的白色长裤,脚上是一双千层白底黑鞋,上面也绣着银色白莲。
如墨的长发被她用银冠束起,整个人干净利落,绝美的脸庞也被这一身衣裳多添了几分肃然和冰冷。
这便是诏家剑客历来的装扮,这次随行的诏家人皆是这幅装扮,腰间同样挂着剑,一路上的回头率超高,许多人都掏出手机对着她们疯狂拍照。
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找人打听清楚了,莫家村距离县内不算远,坐落在一座名山脚,在山腰处有一个很出名的风水道场叫“人间道场”。
知道了确切的位置,一行人就继续踏上了路程。
约莫着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一块极大的门牌,其上写着“莫家村”。
太阳悬在当空,光线依旧很刺目,在街上随意找了个人打听便知道了确切的路,这里的人对这些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只是诏雪一行人,紧跟着她们到来没多久,后方又来了好几辆豪车,车里下来的人穿着都很是富贵,有的神色倨傲,有的一派忧心忡忡的模样,应该都是去道场的。
那些人瞧见诏雪一行人都微微侧目,注意力更多是在诏二背上的干尸身上。
一大群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去,这山路的台阶很多,身后那群人爬了没多久就开始叫苦连连,不过一个个都只是嘴上说说,行动倒是没慢,争先恐后要走到最前头。
“哎,兄弟,你们也是去道场求财的?”有人搭话道。
被搭话的人有些不耐烦:“不然去那干嘛,这里的先生天黑不见客,今天来的已经够晚了,再不走可是白来一趟了。”说着自顾自的加快了速度。
诏雪几人稳稳的走在最前方,这山很高,到半山腰的位置爬了一个小时多,此刻已经六点了,已经是黄昏时分,山腰处有一块极为平坦的地方。
两侧被围墙包围,从外面依稀能看见道场内一大片的建筑。
正门修的极为高大恢宏,上题着金字“人间道场”,门旁两侧站着穿着保镖服饰的男人,他们看见有人来脸上便多了几分笑容。
“山非凡山,道场却是凡流。”诏雪淡淡道,有人听到了她的话,微微皱眉看着她。
好似在鄙夷她一个女娃娃哪来的自信说这话。
她自是没搭理那些人,随着人流一同进了道场,被安排在了一个宽阔的大厅内。
里头乌压压的坐着不少人,在这些穿着富贵的人身后都各自站着家丁和保镖,他们的手中提着大大的黑箱子。
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钞票了,先生办事只收现钱这是众所周知的。
诏雪作为领头人被安排了空位坐着,其余人只能站在她身后,诏二则依旧背着那干尸。
在厅内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从走外面走进了一个男人,五十岁上下,身穿一身藏蓝色唐装腰间挂着罗盘,双手背负在身后,身高大约一米七几,生的一张国字脸,鼻子高挺,眼睛深邃,浑身一派高人模样。
在他的左右两侧分别跟着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俨然一副贴身护卫的样子,而在这两人的身后还陆陆续续的走进不少穿着唐装的人。
众人皆以藏蓝色唐装的男人为首,厅里的人见到他纷纷起身,朝着他微微俯身见礼,神色很是恭敬。
“莫先生好。”
被叫莫先生的男人大概扫视了一圈,笑着道:“莫某有事耽搁了,让诸位等候多时,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在此各位赔礼了。”说着朝着众人鞠了一躬。
只是身子还没弯下去,便有许多人争抢着上前去扶。
“莫先生哪里话,我等上门叨扰,先生能来见我们一面就是我们的福气,哪里敢怪罪。”
在场只有诏雪一人坐着,等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差不多了,她才出声说道:“莫先生,莫有是你什么人?”
那莫先生身后的人听见诏雪的话脸上皆是一变。
“你这没礼貌的女人,怎能直呼莫先生先父的名讳?”立刻有人谄媚讨好,冷声的朝诏雪说道。
莫先生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朝着出声那人拦道:“莫有正是家父,只是已经失踪多年,不知这位小姐问起家父作甚?”他目光深邃的看着诏雪,像是要把她看穿,只是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诏雪脸上挂着礼貌的浅笑,声音淡淡道:“莫先生,随意就要观透人的面相可不是个好习惯。”
莫先生旋即一愣,有些惊讶道:“难怪,莫非你也是……”
“我不是,我命格特殊寻常先生是看不透的。”
“原来如此,是莫某唐突了。”莫先生脸上闪过一抹羞愧,朝着她轻轻弯腰道歉。
“我今日前来是来送还你父亲的尸身的。”
这话落下众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不可置信,这先场主已经失踪了很多年,居然有人来送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