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在床上躺了四五日,才勉强能坐起来,但一有大的动作还是会扯到伤口,疼的直冒冷汗。
韩菱纱看不得他难受,因此什么都不让他做,叮嘱他只一心一意养好身体,什么都别管,连每日吃饭都是韩菱纱精心配了药膳一勺一勺喂他的。
今日,慕容紫英刚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就被端着药膳进来的韩菱纱瞧见了。
“别动别动别动,青阳长老都说了近日不让你乱动,你这伤口刚好几分就不听话了。”
韩菱纱小碎步进来,将药膳放在桌子上,就连忙扶着慕容紫英坐回了床上。
慕容紫英苦笑,“哪里就这样金贵起来,我下山降妖时也受过伤,比这重了不知道多少,不也过来了。整日闷在屋里,我都要长毛了,菱纱,不必这么小心的。”
韩菱纱气他总不听自己的话,外面暑热,故而她不想让紫英出去,若伤口感染化脓,不知要吃多少苦呢。
见韩菱纱颇有些愠色,慕容紫英忙乖顺地拉了她的手亲了亲,“不过有菱纱陪我,不仅伤好的更快了,日子也比以前有趣的很,今日是什么药膳呀?”
慕容紫英岔开话题,目光落在药膳上。
韩菱纱轻哼一声,将人推开,端起一旁的药膳。
“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才好的更快呢。你昨日不是说这汤不错吗,今天还喝这个,给你补气血的。”
韩菱纱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方送至慕容紫英嘴边。
慕容紫英没敢再惹菱纱生气,乖乖地一口一口喝完了。
韩菱纱看他乖顺的样子倒觉得好笑,每回都是这样,总要她生气他才知道乖乖听话。
喝完了药膳,韩菱纱将碗放在一边,扶着慕容紫英坐好。
“换药的时辰到了,乖乖的别乱动。”
伤口已经结痂,比之前血肉模糊的样子堪堪能看了一点。
韩菱纱的眉头就没展开过,慕容紫英小心地系好衣服,扭头看见她这样,伸手轻轻揉平韩菱纱的眉心。
“左右不过个把月就好了,近来派中也没什么事,我就当给自己放假了,何必这样忧心呢。”
韩菱纱见他这样无所谓,虽知他在为自己宽心,到底心里不舒服。
慕容紫英拍拍她的手,“虽说我此番是为天河受罚,我知你心里有我必然心疼,但是菱纱,我也不希望你和天河从此起了龃龉,你们三人还像以前一样事事为对方着想才是最好的。”
韩菱纱看着慕容紫英的双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慕容紫英,自己怀疑云天河就是下蛊的人。
这绝非子虚乌有,而是她长久以来的猜测。
她自认自己心性正常,虽说朋友很多,但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对云天河有别样的情感。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思想与动作都不受自己控制,有关云天河的消息,即便她不想知道,那些思绪也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她,包裹的她近乎窒息。
她也想过,是不是换了环境不习惯,但她私下也找过青阳长老,配过安神的药膳,也针灸过,却都不见效。
情蛊的事在前,云天河那晚又一反常态,这实在不能不让她多想。
韩菱纱的嘴张张合合,想说但是又犹豫着,被慕容紫英看了出来。
“菱纱,你想说什么?”
韩菱纱想,这虽然只是猜测,但紫英是她最信任的人,告诉紫英让他帮自己参考参考吧。
“紫英,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我怀疑……”
“紫英师叔!”
韩菱纱的话说了半截,被来人打断了。
韩菱纱与慕容紫英同时朝外看去,是云天河来了。
“天河,你找我有事吗?坐。”
慕容紫英让云天河坐下,随后又问韩菱纱,“菱纱,你刚刚想说什么?”
韩菱纱偷偷瞥了一眼云天河,想着正主在此毕竟不好告状,就找了个借口。
“哦没事,你们先聊吧,我找梦璃有点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