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菱纱远去的背影,云天河放在膝上的拳头渐渐握紧。
慕容紫英受伤,韩菱纱寸步不离地侍奉左右,宝贝一样照顾着,自己那日明明也受了伤,怎么半点也不见她关心自己。
慕容紫英有她精心调配的药膳,有她紧盯着到时辰就得换药,慕容紫英下床活动,最怕他伤口复发的竟然是韩菱纱。
方才韩菱纱给慕容紫英换药时,云天河就在屋外,她的一举一动尽落入云天河眼中。
韩菱纱何时对他这么用心过?
二人脸上的笑深深刺痛了云天河,这分明是坠入爱河的人才有的笑,难道菱纱真的爱上紫英了吗?她怎么能爱上自己的师父!
明明他才是情蛊一方,明明他才是应该与韩菱纱相守一生之人,韩菱纱这些温存与爱意都该属于自己才对,如今居然尽让他人夺去。
云天河心有不甘,眼底的阴暗与执念疯长。
菱纱,这是你逼我的。
慕容紫英叫了云天河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云天河眼底的阴暗被他迅速收起,转而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慕容紫英有一瞬间的恍惚,天河怎么会有这么眼神?但慕容紫英摇摇头,许是自己受伤眼神不济,一时看错了。
慕容紫英笑道:“天河,你来找我什么事呢?”
云天河其实无事找他,不过是想来看看韩菱纱罢了。韩菱纱已走,他也懒得敷衍。
“紫英师叔,你的伤怎么样了?”
紫英欣慰地笑笑:“无事,已经好多了。这几日有菱纱在旁边时刻盯着我,半点出格的事都不准做,比以前受伤好的快多了。”
云天河心内妒火更盛,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关心的样子。
“对不起啊紫英师叔,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被掌门责罚,你想打我骂我我都受着。”
紫英拍拍他的肩膀,“天河,我是你的师父,教导你是我的职责,你犯了错我也难辞其咎。我知道这次是气宗弟子挑事在先,我已告知气宗宗主,严惩惹事弟子,算是为你讨回公道了。”
顿了顿,又道:“天河,我想你记住,任何时候,不要因为别人说了什么就丧失理智,你爹是你的弱点我明白,但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几句话就冲昏头脑,若被人拿捏了这个软肋,来日还会有人以此为剑直戳你心口,我能护住你这一次,将来你下山除魔,与人起争执,我未必时时护得住你。”
“是,师父,我明白。”
见云天河低头认错,慕容紫英点到即可,也不再多说。
云天河道:“紫英师叔,菱纱她……她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慕容紫英微怔,随后严肃道:“此事你从何处听来?”
“青阳长老告诉我的。”
“哦。”听见是青阳长老说的,慕容紫英放松警惕,有些出神。“其实菱纱这病很奇怪,我以前从没见过。要想解除这情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下蛊的人和结蛊的法器,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头绪,还不知谁是下蛊的人。”
“师叔,这蛊既然是情蛊,那菱纱若对别人动情是不是会遭到反噬?”
“菱纱有她堂姐的玉佩护身,倒暂时压住了反噬。”
原来是玉佩,云天河终于顿悟,之前他总纳闷为什么菱纱能与紫英自如地接触,原来是那玉佩作祟,他得想个法子毁了玉佩才行。
云天河故作关心,“这些天你受伤,菱纱一直照顾你,这本是好事,只是你们男女有别,又是师徒,更多一层伦理,琼华中……有些闲言碎语。”
“果真?”慕容紫英这几天都没离开屋子,所以什么风声都没听到。
“若果真如此,得想个万全之策,绝不能让菱纱落下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