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地步入姜家府邸。管家引他至会客厅,姜伯游见他进来,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抬手示意:“谢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坐。”
两人寒暄片刻,品了几口茶,谢危放下茶盏,神色郑重:“姜伯父,今日晚辈前来,是想向您求娶姜沅。”
姜伯游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眉头微微皱起,端起茶盏的手也顿在了半空,“这……”姜伯游缓缓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谢公子,小女沅沅自幼被我捧在手心里,这婚姻大事,我实在得慎重考虑。”
谢危听出姜伯游话里的犹豫,却不慌不忙,神色依旧诚恳,微微欠身道:“伯父,我明白您的顾虑,沅沅是您的心头肉,您自然想为她寻一门最好的亲事。”
谢危向前一步,放低姿态:“您也知道,我在陛下跟前还算说得上话。以后姜家若遇到什么难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不会袖手旁观。就拿上次那件弹劾案来说,伯父您被无端牵连,若不是我暗中周旋,恐怕……”谢危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姜伯游长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与纠结,他缓缓开口:“谢公子,你这份心意我明白,也承你的情。上次弹劾案若不是你帮忙,姜家怕是要陷入大麻烦,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厅中踱步,眉头紧锁,“可沅沅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爹的,总想着能给她寻个更合适的人。”
他转头看向谢危,眼中满是歉意,“你虽年少有为,在朝中也有一番作为,可总觉得和我心中所想有些偏差。”
这时,燕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焦急与愤怒,他指着谢危,大声道:“姜伯父,您可不能答应!他和姜沅是师徒,哪有师父娶徒弟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姜沅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谢危神色不变,抬眸看向燕临,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师徒有伦,可谢某无拘。我对沅沅的心意,日月可鉴,又岂会被这所谓的规矩束缚。”
燕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气得双手微微颤抖:“你……你怎能如此厚颜无耻,罔顾人伦!”
姜伯游被两人的激烈交锋弄得头疼不已,他站起身,双手虚按,试图让场面冷静下来:“都别吵了!此事容我再想想,你们先都消消气。”
燕临却不肯罢休,他几步上前,恳切地望着姜伯游:“姜伯父,您一向最看重姜沅的名声,可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这师徒相恋,传出去定会遭人诟病,姜沅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谢危闻言,冷冷地瞥了燕临一眼,语气中满是嘲讽:“她嫁给你才是真的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燕临一怔,脸上闪过怒色,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谢危神色冷峻,向前一步,一字一顿地说:“陛下看上姜沅了,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护住她吗?”
燕临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你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