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护得住她?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抗?”
“我在朝中经营多年,人脉广泛,自有办法周旋。”谢危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陛下虽位高权重,但也有所忌惮。我与各方势力都有交情,只要我成婚的消息传出,众人皆知姜沅是我谢危的妻子,陛下也不能不顾全大局,强行抢夺。”
燕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虽不愿承认,可谢危这番话确实在理。沉默良久,他闷声道:“即便如此,可成婚一事太过仓促,姜伯父未必能应允。”
谢危转头看向姜伯游,只见他眉头紧锁,满脸忧虑,于是诚恳说道:“伯父,时间紧迫,陛下的心思难以捉摸,晚一日成婚,沅沅就多一分危险。我对她的心意,您也看在眼里,往后定当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姜伯游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谢公子,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这门亲事太突然,我实在放心不下。”
“伯父,我明白您的担忧。”谢危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但此刻唯有我娶沅沅,才能让她躲过这一劫。婚后,我会带她远离京城,寻一处安宁之地,绝不让她再卷入这些纷争。”
燕临在一旁看着谢危跪地恳请,心中虽仍有不甘,但也清楚当下情况危急。他咬了咬牙,上前说道:“姜伯父,我知道您疼爱姜沅,谢危虽说与姜沅身份有别,但他所言确实在理。陛下的心思一旦落实,姜沅的处境将不堪设想,或许这场婚事真能护她周全。”
姜伯游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眼神满是挣扎。他缓缓走到谢危面前,伸出手扶起他:“谢公子,快起来。我这为人父的,满心都是女儿的安危。”
“你说婚后带她远离京城,可何处才是安宁之地?又如何保证她不会再被陛下惦记?”
谢危恭敬地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回应:“伯父放心,我在江南有一处隐蔽的庄子,那里山水环绕,人迹罕至。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手在周边看守,确保沅沅的安全。至于陛下,我已暗中联络朝中几位重臣,他们也不愿看到陛下因一己私欲,强纳民女,届时会帮我一同劝阻陛下。”
姜伯游缓缓转过身,神色凝重,眼中依旧带着几分疑虑:“虽说朝中有人帮衬,但陛下的性子执拗,若是他一意孤行,只怕这些重臣也难以劝阻。”
谢危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伯父,我明白您的担忧。但事已至此,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我与沅沅成婚,一来可以让陛下有所忌惮,二来也能名正言顺地将她带离京城。”
姜伯游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他长叹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这门亲事我便应下了。但谢公子,你一定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莫要让我和沅沅失望。”
谢危心中一喜,连忙再次跪地行礼:“多谢伯父成全,我定不会辜负您和沅沅的信任。”
燕临失落地走出姜家会客厅,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满心的不甘与无奈。他仰头望着天空,试图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落下。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是姜沅。她神色焦急,脚步匆匆,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姜沅看到燕临,脚步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愧疚,还有一丝不忍。“燕临,你……怎么在这里?”
燕临看着她,心中一阵刺痛,强扯出一抹苦笑:“沅沅,我来劝姜伯父,可还是没能阻止这门婚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姜沅低下头,不敢直视燕临的眼睛,轻声说道:“对不起,燕临,我也是迫不得已。陛下他……”
“我知道,谢危都告诉我了。”燕临打断她,“我只是……只是有些不甘心。”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姜沅,似乎想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姜沅的发丝,她抬手轻轻捋了捋,却捋不平心中的纠结与愧疚。“燕临,你是个好人,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姑娘。”
燕临柔声说:“沅沅,你不用感到抱歉,分明是我太无用,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