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厌烦,忍不住开口怼道:“你们还说我?当初要不是你们整日刁难郦沅,她能走吗?我再三挽留,你们却总是横加阻拦,现在倒好,出了事就来怪我!”
苏父被这话一呛,顿时火冒三丈,猛地转身,手指着苏念,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你这逆子!怎么和你父母说话的?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她倒好,居然主动要休夫,简直是大逆不道!哪有女人主动休夫的道理,这让苏家的脸往哪儿搁?”
苏母一听苏父这话,也顾不上哭哭啼啼,连忙附和:“是啊,念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的苦心呢?哪家正经女人会主动休夫,她这一闹,咱们苏家在临安城都抬不起头了。”说着,还抬手抹了抹眼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念眼眶泛红,胸膛剧烈起伏,大声反驳:“你们的苦心?你们的苦心就是把她逼走!你们天天对她冷嘲热讽,家里的下人也都看你们脸色行事,处处给她使绊子。她在这个家,连个丫鬟都不如,她提出休夫,是被你们逼的!”
苏父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伸手就要去拿一旁的拐杖教训苏念:“你这忤逆的东西,还敢顶嘴!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苏母见状,赶忙上前拉住苏父,嘴里念叨着:“老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念儿他还年轻,不懂事,咱们好好说。”说完,又转头看向苏念,语重心长地说:“念儿,你父亲也是为你好,咱们苏家世代簪缨,讲究的就是个门当户对、规矩体面。郦沅她这么做,确实不合常理,咱们苏家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苏父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苏念,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还有脸在这说!自从郦沅走后,你都干了些什么?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赌,成何体统!回到家就打骂妾室,上次更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没了,那可是苏家的血脉啊!”
苏念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恢复了倔强:“孩子?你们口口声声说血脉,当初你们又是怎么对待郦沅肚子里的孩子的?她怀着孕的时候,你们也没少给她气受!至于我现在的样子,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说着,情绪愈发激动,恰好此时那妾室端着茶水走进厅中,苏念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冲过去,一巴掌将她手中的茶盏扇飞,“哐当”一声,瓷片四溅。
妾室本就浑身是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身上的旧伤被牵动,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还没等她缓过神,苏念已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怒吼道:“都是因为你,我和沅儿才会变成这样!”
妾室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母见状,惊恐地尖叫起来:“念儿,你快放手!你看看她身上的伤,你这是要把她打死啊!”
苏父气得脸色铁青,拐杖在空中挥舞出呼呼的风声,重重砸在苏念背上,“逆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可苏念仿若未觉,手臂一甩,直接把妾室甩到了一丈开外,妾室撞在屏风上,“哗啦”一声,屏风被砸得粉碎,她也随之重重摔落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妾室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哀求:“公子,饶命……”
话还没说完,苏念已来到她身前,猛地一脚踢在她的胸口。妾室本就脆弱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随后缓缓滑落,在墙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