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里,杨羡愈发殷勤地照顾着刘沅。他时常会去集市上,为刘沅寻来各种稀罕的物什。
那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杨羡穿梭在人群中,看到那精巧的香囊,用苏州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还填充着各种香料,香气扑鼻,便想着买回去给刘沅挂在房中,驱虫又好闻;看到那精美的发簪,由杭州的工匠用纯金打造,镶嵌着璀璨的宝石,造型别致,栩栩如生,就觉得刘沅戴上一定好看,能为她增添几分姿色,只为博她一笑。
同时,他也开始为孩子的到来做着更细致的准备。他让人在庄子里收拾出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作为孩子的房间。亲自挑选家具,那雕花的小床,是请了汴京城里最有名的木匠,用上好的檀木打造而成,床栏上雕刻着各种祥瑞的图案,如麒麟送子、龙凤呈祥等,寓意着孩子能平安健康地成长;还让人做了许多柔软的被褥,选用的是江南的上等棉花,洁白如雪,柔软舒适,上面还绣着可爱的小动物图案;小衣裳则是用精细的棉布缝制,颜色鲜艳,款式多样,有对襟的、斜襟的,上面还绣着精美的花纹。看着这些为孩子准备的东西,杨羡满心期待,只盼着孩子能早日平安降临。
随着刘沅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便,杨羡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夜晚,他会轻轻为刘沅按摩腿脚,按照宋代医书里记载的手法,舒缓她的酸痛和肿胀;白天,他会陪着刘沅在院子里晒太阳,为她讲述着各种有趣的故事,或是文人的轶事,或是坊间流传的奇闻,逗她开心。
日子在杨羡的悉心照料和满心期待中缓缓流逝,刘沅的肚子愈发隆起,临盆之期也越来越近。不知怎的,杨羡和刘沅有孕的消息传到了杨父杨母的耳中。
这日,杨府的马车停在了庄子门口,杨父杨母在几个仆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杨羡看到许久未见的父母,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刘沅护在身后。刘沅微微福身,轻声唤道:“爹,娘。”
杨父冷哼一声,扫视了一圈这庄子,目光落在杨羡身上,开口道:“哼,你倒是自在,在这庄子里逍遥快活,连家里也不回了。如今有了孩子,也不知会告知一声?”
杨羡皱了皱眉头,拱手道:“爹,当初我与您说过,我想自立门户,如今我和娘子在这庄子里生活得很好。至于孩子的事,我本想着等安稳些再告知您和娘。”
杨母撇了撇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看向刘沅的肚子,阴阳怪气地说:“也不知这孩子是男是女,若是个女儿,可别像她娘一样,没点规矩,只会魅惑男人。”
刘沅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微微颤抖。杨羡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上前一步,挡在刘沅身前,直视着杨母,语气冷硬:“娘,您这话说得太过了。娘子温婉贤淑,从未有过任何失礼之处,您怎能如此诋毁她?”
杨父眉头一皱,喝道:“逆子!怎敢如此与你娘说话?她是你的长辈,即便说得不对,你也该好好听着。”
杨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说道:“爹,我尊重您和娘,但也请你们尊重我的娘子。她为我吃苦受累,如今有了身孕,你们不关心便罢,为何还要恶语相向?”
杨母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杨父则脸色铁青,盯着杨羡,眼神中满是不满:“你如今翅膀硬了,敢跟我们顶嘴了?我告诉你,你是杨家的人,这孩子也是杨家的血脉,若是个儿子,日后便要带回杨家,继承家业。”
杨羡心中一紧,握紧了拳头,语气坚定地说:“爹,这孩子是我和娘子的,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亲自抚养教导。我不想让他重蹈我的覆辙,在杨家那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