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漂亮少女在见到爱神后,空洞的眸子在望见那张苍白的脸时,也快速跪坐在沙发一侧。
雪女照着以往在神邸时的方式,拆掉了七月胸前的束灵,露出了那部分不算太完整的图纹,她伸出手掌,触碰着七月的胸口,同时也将吃进去的灵魂传达过去。
这是在虚无不在身边时最快速的处理方式,也是她还在神邸时最常发挥的作用。
这也是为什么神邸会饲养这类雪女的缘故,统统都是虚无为了给爱神提供必要的【治愈】途径。
因为作为创造者的虚无实在是太忙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一个大忙人。
他不仅要守恒,还要代替七月承担爱神本该完成却失责的任务,压根抽不开身。
其实现在的状况和当时的情况也差不多,区别在于,此刻的爱神不具备自我修复的神识,所以要花费的时间和纯净灵魂自然要多得多。
“太少了,也不含爱意,缓解不了主人的反噬。“
收回手,雪女也将束灵一寸一寸的收拾好,直至其缩小到像是发圈一样的东西,才被雪女围在七月的手腕上。
“主人受过重创,想起来的过程会很痛苦。”
面对忽然说话的雪女,夏油杰还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个令人不适的称呼,也让他皱了眉头,但因为担忧着七月,那一星半点的惊吓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你是说七月酱恢复记忆的过程嘛?”
“是的,很漫长也很痛苦,因为主人要再次经历才能恢复所有记忆。”
既然雪女能复制一部分她的能耐,那自然也沾染了爱神的气息,她能清楚的知道,此刻的七月在梦里很痛苦,也很难醒过来。
听到这番话,对于七月到底能不能想起过去,夏油杰忽然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她能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是活生生的样子,他就已经有着难以言喻的高兴了,怎么能再奢求其他呢。
“那就不想起来,只要不想起来就不会痛苦,你有办法让她保持现状吗……”
“我知道你在意主人,可这是主人自己要想起来的,也是她一定要经历的,还请你谅解。”
“我在意她,不是因为她是爱神,哪怕她不作为爱神待在我身边,我都会像以往一样爱护她,我喜欢她,所以她不记得我也……”
“主人有主人的职责,你不能自私的占据一位爱神。”
她很快速的打断夏油杰的话语,就像一位神明那般,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他,冷漠的补充着后面的话。
“再者,每一次选择遗忘,都会因为神职的缘故再次想起来,这是虚无大人都没法参与的诅咒,也是你们人类多次造成的惩罚,是你们斥责神明,甚至在愿望无法达成时,指责主人不配为神,这些恶毒的诅咒统统都是出自你们之口。”
片刻的惊诧在夏油杰的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被冷汗浸透的七月,呢喃道:“……原来是我们吗?是我们诅咒了七月酱吗?”
“准确来说,是备受保护的世人,用你们的方式来说,这种人甚至比诅咒师还要让人感到厌恶,并非是因为贪婪和欲望才滋生出负面的神明,是因为有这类人的存在,才会诞生出负面的东西,神明,自始至终都是用来守恒的。”
这么一解释夏油杰就能听懂了,这和他们这些咒术师的境地是一模一样的,作为普通人里的“异类”,甚至七月所要面对的压力和困难也要比他们的大得多。
抚摸着那张挣扎的脸,夏油杰的语气也夹杂着无奈与不安,他心疼道:“就像我们不论怎么做,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一样,七月酱也在承受各种各样的痛苦,只是我帮不上忙。”
如果能像她当时消除自己的疲惫与烦恼那样,此刻的夏油杰也不会被愧疚所取代。
“神邸有着像我一样的‘雪女’,就像你们在海里见过的那头鲸鱼一样,可以称为式神,那些‘雪女’有很多手段,用来收复在外的灵魂,只不过主人现阶段……虚无大人是不会允许她用的。”
她也想不起来,这位闹脾气的爱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那些能收复灵魂的‘雪女’留在神邸了,在她印象里,心高气傲的七月在赌气之后就拒绝使用这类式神了,也只有那个叫尤里的小女孩让她用过两次。
“那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让她没那么难受?”
听到这里,夏油杰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大概就和自己要吞下恶心的咒灵球一样,七月也要遭受异于常人的痛苦吧。
但是现在他不用再重复不断吃下那些擦过呕吐物的“抹布”了,因为七月把雪女送给了他,代替了这个过程。
“我想你也清楚,主人会有体温骤降的现象,所以虚无大人会用充电的形式【治愈】主人,而你是主人的契约者,即便治标不治本,但多少会好受些。”
“好,我知道了。”
也难怪七月和虚无会把【治愈】说成是充电,原来是这个意思。
沉闷的看向脸色苍白的爱神,雪女仍旧恭敬的跪坐在原处,转头看向他,也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很是冷淡的嘴脸。
“那还有什么其他问题需要我解答吗?”
礼貌的摇摇头,夏油杰答道:“没有了,麻烦你了。”
“好的,那我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