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很快落地圣保罗这个充满了这个充满了热辣桑巴节奏与古老殖民气息的城市。
刚走出机场,湿热的风就裹着咖啡与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街边涂鸦墙在阳光下绚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流浪艺人弹着葡萄牙吉他的旋律,和远处基督像脚下的车水马龙撞了个满怀。
她攥着地图拐进拉帕街区,百年电车道的铁轨在石板路上蜿蜒,转角突然涌出一群戴着羽毛头饰的舞者,鼓点震得她太阳穴发烫,有人往她手里塞了朵艳红的三角梅,花瓣上还沾着昨夜狂欢的露水。
暮色漫上博阿维斯塔公园时,她终于在老城区找到了那家挂着蓝白瓷砖招牌的咖啡馆。
吧台后满头银发的老板娘用生锈的铜壶煮着浓黑的咖啡。
“要试试巴西莓蛋糕吗?”老板娘说着,把一块淋着青柠酱的甜点推过来,“昨儿刚摘的果子,比基督像顶上的日出还酸。”
江雪咬下一口,酸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忽然看见窗外走过个穿黄衬衫的少年,手腕上缠着的彩虹手绳——那是圣保罗狂欢节特有的颜色。
江雪来到了已经提前买好的房子,有人帮忙打扫过,江雪也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歇着了。
打开电脑上面还有圣保罗大学的工作邀约,看了眼时间还没有过去,欣然回复了一封邮件,答应了这一份工作。
世界纷纷扰扰,只有她擅自按下了前进的按键,喜欢的人也好,还是过去所遭受的一切对她来说都该慢慢放下了。
林亦扬陪着殷果一大早就前往见血居住的地方,扑空了,一点痕迹没有。
殷果着急上火那过后,“会去哪里,它会去哪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原本好好的,现在却变成有这样。”
“这或许是她早就已经决定好的,只是下不来决心,或者因为某件事情她下定了决心。”林亦扬拉住殷果,“但能确定的是她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这就足够了。”
“可是.....”
“走吧,再问问别人,他的朋友看看有没有线索。”林亦扬道。
“好。”
一天下来就连吴魏也照看一天还是没有任何她的消息,林亦扬也是将这个结果告诉了江杨。
“她摆明了不想让你让我们再找到她,或许现在你应该搞清楚她的伤害到底是什么,让她哪怕和你在一起了也要逃离。”
“我会查清楚的,但是……我不放弃寻找她。”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另外既然你要查,那就给你一个方向,江雪的身世是一个突破口,还有……”
听完的江杨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颤抖,他没想到他的妈妈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谢谢……”
另一边
江雪起身推开窗,暮色里的基督像正被晚霞镀成蜜糖色,楼下卖甘蔗酒的小贩摇着铜铃经过,酒液在玻璃罐里晃出细碎的光。
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提示,发件人栏赫然跳着“林亦扬”三个字。
江雪握着鼠标的手猛地收紧,咖啡杯在桌沿磕出脆响——邮件里只有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江杨在机场安检口转身,颈间那条银杏叶项链晃得刺眼。
“他把你送的项链戴走了。”林亦扬的回复紧随其后,像枚冷针戳破了好不容易筑起的平静。
江雪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道,但还是哭了。
电视里面的主角一般都有两个结局,要么心无芥蒂的在一块,要么鞭尸这般纠葛,江雪哪一个都不想去选择。
天亮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江雪收拾收拾便去办入职。
圣保罗大学的入职手续比想象中顺利,拉丁语校训在走廊穹顶下泛着石膏特有的冷光,江雪抱着一摞教材走过庭院时,正赶上学生们在喷水池边排练桑巴舞。
铜钹声撞碎在殖民时期的石柱上,有个扎马尾的女生笑着塞给她一片棕榈叶,“新来的教授吗?今晚街区有篝火晚会,可别错过!”
她的办公室临着露台,推开窗就能看见远处基督像的轮廓。
桌上摆着一盆巴西木,肥厚的叶片间夹着张便签,是前同事用葡萄牙语写的祝福,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