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野满听后愣了愣神,她抬眼看向主公平静如水的紫色瞳眸,那仿佛是一片紫藤花海的汪洋,慷慨而宽怀,庇佑着曾在鬼杀队任职的每一个孩子。
“感激不尽,主公大人。”火野满伏下身,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不过主公大抵也是能猜到的,“主公大人,我的血鬼术附有治愈外伤之效,抑或能使您的病情有所缓和。”
一旁的产屋敷天音听此吃了一惊,她看向火野满认真的双眸,颤抖着用手捂住嘴,说道:“真的吗?真的能让耀哉的病好起来吗?”
“我没有把握,这种因诅咒而导致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的病我从未治疗过,说到底我的血鬼术也只有治愈外伤的效果,若是内脏的功能受损,我亦无力回天。”火野满抬起手掌,用血鬼术燃起一小朵火花,黑色的外焰包裹着热烈的赤红焰心,火花在她手心中不断向上蹿跃,散发出淡淡的馨香。
“夫人,您可以把手指放在这簇火焰上试试。”火野满将手伸过去,产屋敷天音看着她那双宛若浴火的瞳孔,抬起胳膊,将指尖放在了乌黑的外焰,在外焰上没有被灼烧的感觉,她便接着往里探,直到触碰到了本该最炽热的焰心,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烧伤的疼痛。
“好奇怪,焰心是……冷的。”产屋敷天音收起手,深紫色的眸子流露出深深的惊讶,“而且,给人一种十分放松的感觉,很舒适。”
“是的,夫人,这便是我的血鬼术之一,其名曰逆岸之火,即本末倒置的火焰,救治伤痛之效实属觉醒血鬼术后的意外惊喜。啊,请忽略我说话时吐出的陈词滥调,五百余年来我每逢德高望重之人便会如此。”火野满带着歉意笑了笑,收起血鬼术,将手放回膝盖上。
产屋敷天音如同找到了神医那般,恳切地请求火野满治疗产屋敷耀哉,火野满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应下来。
“多有失礼,主公大人。”火野满在昏暗的和室中站起身,走到产屋敷耀哉身前,抬起手悬在他头顶,四周猛然着起黑红的火焰,将产屋敷耀哉与产屋敷天音双双笼罩在火焰构成的笼中。
火野满就这样不断地释放着血鬼术,约有一时还余,产屋敷夫妻二人身体四周都是温暖的气息,怖人的紫色瘢痕从最下部开始,缓缓退去,白皙的皮肤重新覆盖在那张柔和的脸上,虽然原先失明的那只眼依旧看不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诅咒与火野满的血鬼术相互纠缠,最终是温暖的火焰包裹住了冰冷的诅咒,他本羸弱的身体恢复了些精力,痛苦也已减弱。
产屋敷天音看着丈夫脸上的瘢痕退去,激动地捂住嘴,几滴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落到地上,即使在火焰中,也没有即刻蒸发。
火野满放下手,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感激不尽,火野满大人,感激不尽。”产屋敷天音小声啜泣着握住火野满的手,产屋敷耀哉也露出了感激与欣慰的笑容,说道:“很感谢您,火野小姐。”
不死川实弥生怕火野满当刺客刺杀主公,却又不敢冲进屋,只能在院子中干着急,风之呼吸的招式又舞了好几遍,才见和室的门被推开。
火野满背过身去关门,她的呼吸沉重而紊乱,拖着浑身酸涩的身体走到日式走廊的边沿,才发觉不死川实弥正抱着胳膊,没好气地问道:“你在里面那么久,没对主公大人做什么吧?”
“不死川……我试着用血鬼术治疗了主公大人的病,虽然徒有其表,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诅咒发作,延缓病死的时间。”火野满疲惫地低垂着眼眸,看向不死川实弥白色的刺猬头,这副嘴脸和那个混蛋还真是一摸一样,看到了就来气。
“原来如此,他还说什么了吗?”不死川实弥迅速地把火野满从走廊上薅了下来,任由她怎样折腾也稳稳当当地把她扛在肩上,往门外走去,他道:“这里可没有你住的地方,柱合会议在七天后,你要么住蝶屋,要么住我家。”
“滚吧滚蛋,我的选择可多了去了,回雲取山也好找旅馆也好,凭什么要留在这里。”火野满握起拳,锤在不死川实弥背上却软绵绵的,过劳与稀血的双重困意让她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不找个柱可没人带你来柱合会议,别高估了那群隐部的人,今天那个算胆子大的。”不死川实弥依旧很不爽,可是被骂了几句却让他想起了前世与火野满之间的故事,他知道肯定有契机在其中才能让他恢复记忆,却完全不想细究,也不想告诉火野满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