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拿了钱,从门后溜走了。
他在街上给袁睛晴买了几块花糕,径直去了寄钱的地方。
寄完钱后,他把吃的拎了回去。
袁晴晴在家,她自从丈夫亡故之就靠写作挣钱。
“谢谢,能有个人偶尔跟我打个招呼,我就很满足了。”袁晴晴笑着接过花糕。她明知牧四诚的留下会招致白六这个大麻烦,但她也知道,除了自己,牧四诚真的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就像学长死后,无依无靠的自己。
真的是太苦了,太艰难了。
牧四诚刚离开,过了没一会儿兆木驰就找上了掌柜。
“楼里雇了新人?”掌柜满脸堆笑:“雇了一批,但手脚不干净,又辞退了。”
兆木驰点头,看似漫不经心道:“都是流民?”
掌柜手心冒了冷汗:“自然……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
兆木驰又想问,却被一个声音打断:“好了,我来问。”
白六不知何时来了酒楼,一身笔挺的军装,却是把军帽拿在手上,无端多了几分玩世不恭。
“这么快就来了?”兆木驰也不乏揶揄地向他挤眼。
白六没理他,却也不否认:“店里有没有雇一个叫牧四诚的人?”
掌柜松了一口气:“这个真没有,牧这个姓氏太少见了。”
白六锁紧了眉头;他学会用化名了?
掌柜后背上的冷汗打湿了衣服,等到白六走,之后才会出一口气。
年轻人,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白六上了车,兆木驰也挤了上去:“很失望?”
白六捏了额角,不发一语。
兆木驰明知故问:“你当年做了什么才让小猴子跑了?”
白六脸色沉了下来。“停车,下去。”
兆木驰从善如流地下车:“脾气太差是追不到老婆的哦。”
车轮扬起灰尘,扑了兆木驰一脸:“小气的男人。”
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刘佳仪拆开信封,点了点钱,放进了一个罐子。一个小女孩晃荡着小腿,抱着大抱枕问:“姐姐,是爹爹吗?”三岁大的牧离再聪明,也会有些词不达意。
刘佳仪点头:“今天小离吃什么?”牧离想了一会儿:“要吃糖粥。”小女孩眉眼稚嫩,却依稀可辨出她五官的精致,不笑的时候疏淡冷漠,像极了白六。
但她笑起来眉目绚烂,像光芒万丈的太阳。
牧四诚把整理的文稿放在一旁;“明天我想出去转转,找份工作。”
袁睛晴点点头:“那你先去休息吧。”等物四诚离开之后,袁晴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可以继续写了。”文件夹打开后,是一沓手稿,第一张开头几个字是《军阀大佬的心尖宠》。
最负盛名的戏楼,兆木驰抿了口茶:“最近有什么火些的话本子?”
小厮走向书架子,捧回了几个小册子:“爷,这是最近一些太太姑娘们爱看的话本子。全京城最全的一套!”
兆木驰看他一眼:“你倒是会推销,拿来。”
小厮笑得见牙不见眼,忙选了第一本递过去。
“《军阀大佬的心尖宠》?!这些女孩子们天天都在想什么?”兆木驰叹了口气,还是翻开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收不回来了。
直到太阳都落了山,小厮为他点上灯,兆木驰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懒懒地托着腮,不得不说,“天晴了”写的文是真不错,但是他好像从话本子里,看到了当初的牧四城和白六。
兆木也回了自己的屋子,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是连绵不绝的枪声。
“该死!丹尼尔你专心一点!”女孩子暴躁地喊。
少年同样歇斯底里的声音也传入了话筒:“教父给我来电话了!别打扰我!”
兆木驰极轻又极严肃地说:“修女,我以“红桃皇后”的身份命令你,把药剂师“小女巫”的地址给我。”
电话另一端密集的枪声停止了。沉默,在这微妙的沉默中,兆木驰感受到了菲比对“小女巫”的维护。“真的吗?教父,我一定会去的!”丹尼尔高声欢呼。
“笨蛋!我也去。”菲比又快速道了一个地址:“别伤害她。”
菲比挂掉电话之后,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佳仪,我把你地址告诉红桃了,那个……“
辛奇玛尼家族说一不二的家主此刻却有些语塞,刘佳仪并没有生气:“你知道他找我干什么吗?”
“他想要追踪性质的药剂。”其实差不多两年前白六也找丹尼尔要过,但当时丹尼尔还没向菲比开口,白六又说不要了。
如今旧事重提,菲比觉得是兆木驰也是替白六要的。
“还有就是……过几天我会去Z国找你,……可以吗?”菲比有些结巴。
认识了五年,两人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她有些紧张,等了很久,刘佳仪才“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姐姐,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牧离看着刘佳仪。刘佳仪顿了一下:“有个朋友说要来看我。”第二天,牧四诚又上了街,他可不敢再去酒楼了,要是撞见白六……
他走向了那条小吃街。
固定的店他也不能呆,只能在流动小吃摊上碰运气。不得不说,牧四诚今天运气很好,走出五六十米,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又是烤馅饼又是煮馄饨,忙得不可开交。牧四诚犹豫了一下,帮她把馅饼翻了个身:大姐,我看你活儿多也费劲,你缺人吗?我手脚快,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