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溪棠房内]
烛火已被拨得只剩豆大一点,昏黄光晕勉强笼住半张床榻。青衣和挽月犹犹豫豫地立在门口,终究还是挽月先开了口:
青衣娘娘,方才陛下那话……怎会突然扯上摄政王?难道是有人在陛下面前嚼舌根?
于溪棠正解着发间的那支鸳鸯簪,闻言动作一顿,发丝如瀑般垂落肩头。她淡淡瞥了两人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
于溪棠前几日在宫中,王爷来我宫中喝茶,谈论几句桑蚕之事,许是被哪个有心人听去了,添油加醋报给了陛下。后宫本就无秘密,不必深究。
挽月仍忧心忡忡:
青衣可陛下那脸色,像是认定了什么似的……
于溪棠正将那支鸳鸯簪放入锦盒:
于溪棠许是陛下喝多了胡言乱语,后宫之中,哪日没有几句捕风捉影的闲话。
青衣还想追问,却被挽月悄悄拽了拽衣袖。于溪棠已转过身,指尖叩了叩妆奁:
于溪棠天晚了,你们也乏了,退下吧。
两人虽满心疑惑,也只能福身告退。
两人刚带上门,后腰便撞上一道滚烫的胸膛。熟悉的龙涎香混着烟火气将她包裹,玄色衣料擦过她裸露的肩颈,带着灼人的温度。
于溪棠浑身一僵,指尖掐进掌心:
于溪棠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敢来?就不怕周行之折回来?
萧景宴的手臂越收越紧,将她往怀里按了按,下巴抵在她发顶摩挲:
萧景宴放心,他此刻正对着火场跳脚,顾不上你。
他指尖勾住她腰间的绦带轻轻一扯,蝴蝶结松开来,丝绸裙摆顺着小腿滑下寸许。于溪棠倒吸口凉气,手肘往后顶去:
于溪棠放手!快走!
萧景宴急什么?
萧景宴捉住她的手腕按在腰侧,热气喷在她耳后,
萧景宴还有事没了。
于溪棠什么事?方才那火……好端端怎么会起火?
萧景宴低笑,吻落在她发烫的耳垂上:
萧景宴那火,是我让人放的。
于溪棠猛地回头,鬓边碎发扫过他的下颌:
于溪棠你疯了?那藏珍阁里多少金银!就算周行之活该,那些钱……
萧景宴放心。
他含着她的耳垂含糊道,指尖已滑到她的后颈,
萧景宴真金白银昨夜就换了出来,烧的是灌了锡的假元宝。
于溪棠被他吻得轻颤,别过脸骂道:
于溪棠满脑子歪门邪道!
萧景宴的手顺着她的领口探进去,触到细腻的肌肤时,她瑟缩了一下。他的指腹摩挲着她颈侧的动脉,声音低哑如磨石:
萧景宴歪门邪道?总好过看着周行之那双眼黏在你身上。
他忽然加重力道,将她按在冰凉的妆镜上,镜中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萧景宴的吻顺着她的颈窝往下滑,牙齿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
萧景宴他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生吞活剥。方才他攥你手腕时,我真想把他那只手剁下来喂狗。
于溪棠被他咬得浑身发软,推拒的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
于溪棠萧景宴你住手!别忘了这是哪里!
萧景宴我没忘。
他抬眸看她,眼底翻涌着疯狂的红,
萧景宴但我更没忘,方才是谁主动吻我,说我是定国安邦的柱石?
于溪棠脸颊瞬间烧起来,想起那时为了让他恢复神志时说的话,又气又窘:
于溪棠那是为了救你!若不是我稳住你,你早把咱俩都葬送了!周行之要是撞破我们这副样子……
萧景宴那便一起死。
他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呼吸灼热地喷在她唇上:
萧景宴能和你以‘私通’的罪名死在一处,倒也算段艳史。
于溪棠你个疯子!
她挣扎着想偏头,却被他捏得更紧。萧景宴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唇上,喉结滚了滚,忽然低笑出声:
萧景宴疯子?那我再疯一个给你看?
他说着便要低头吻下去,于溪棠猛地偏头躲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于溪棠别……太吓人了。
萧景宴的吻落在她的颈侧,灼热的呼吸烫得她轻颤。他抬眸看她,眼底的疯狂褪去,只剩几分戏谑的温柔,指尖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
萧景宴怕了?
于溪棠别过脸不说话,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萧景宴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低低地笑了。他松开手,替她拢好散开的衣襟,指尖故意划过她的腰线,在她绷紧的瞬间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唇角:
萧景宴放心,今夜不闹你。
他直起身,却没走向窗边,反而转身坐在床沿,玄色衣袍铺开在锦被上,与那片绯红撞出刺目的艳色。萧景宴抬手解着腰间的玉带,动作慵懒又带着说不出的魅惑,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
萧景宴但今夜,我不走。
于溪棠猛地抬头,撞见他眼底的势在必得,心头一跳:
于溪棠你疯够了没有?这里是行宫,不是你的摄政王府!
萧景宴挑眉,将解下的玉带随手扔在榻边,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微微倾身,指尖勾住她的衣袖往自己这边拉,迫使她靠近:
萧景宴秦风(周行之近侍)说了,周行之至少要在火场耗到天亮。这几个时辰……足够我们做些别的事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敞的领口,唇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
萧景宴比如……再聊聊你方才那句‘定国安邦的柱石’,到底有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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