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曲坐的这火车只能到北平，后续只能转站或者坐汽车。
无论哪种，都慢。
不过已经很快了，能花上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功夫到北平算快的了。
女人眼看快要到站，急忙说：“小姐，这孩子你带走吧。”
张瑞曲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孩子，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这孩子跟了我也是苦，被那些人带回去更是一死，你卖了也罢，杀了也罢，总之不要留给我们。”
张瑞曲沉默了一会，问：“你还有父母吗？”
女人痛苦的点头，小声说道：“我走不了了。可我不想让这个孩子受苦，我知道小姐你是有本事的人，你救救孩子吧。”
“等会儿配合我。”
说完，张瑞曲便闭上眼睛休息。
怀里的孩子一双眼睛好奇地乱看，瘦小的手在空中乱抓了会儿又塞进嘴里舔舐。
女人难得露出笑，伸出手掐了掐孩子的小脸，将手从嘴里解救出来。
车子一颤，缓缓停下来，车窗外是一双双寻找爱人、亲人、朋友的眼，没有一个是属于她们的。
张瑞曲看了女人一眼，将刀背在身后，起身跟着人流下车。
女人走在她后面，与一个看起来老实的男人交流了几句，随后男人左右张望几下，朝一个方向走了。
女人朝着张瑞曲跑来，两人距离很快拉近。
她拉着张瑞曲的胳膊叫道：“妹妹！你也太任性了！怎么能偷偷跑出来呢，家里人多担心你啊，快跟我回去！”
张瑞曲眨了眨眼，也叫道：“你不是我姐姐，我不要回去！来人啊！救命啊！”
旁边接到人的与没接到人的都凑过来隔岸观火，不时还指指点点。
女人见这么多人看，拽住她的小臂立马上道硬菜，“你孩子都生了，现在谁还会要你，还不趁着年轻跟郑家老爷好吧，他不嫌弃你跟外人生的孩子是好人啊，你嫁了他这辈子就幸福了！不要胡闹了！快跟姐回去！”
孩子在她怀里哭起来，像是坐实了这句话。
“我不要，你放开我！救命啊！”张瑞曲越演越烈，手上动作不停，眼泪都蓄在眼眶里打转了。
女人的同伙看了出好戏，也上前来劝，“闺女啊，跟爹回去吧，不要胡闹了。”随后又对着群众鞠躬道歉，“各位，不好意思看笑话了，我这就把小女带回去。”
群众里有懂姐装模作样的又说道了几句，“好好教导闺女啊，孩子这么大了还出去鬼混，没点样了。”
“是是是，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男人死死拽着张瑞曲的小臂往没人的地方去，女人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推着人走，最后只剩下他们四人才停下。
张瑞曲依然沉浸在剧情里，对着男人软声说道：“疼……”
“疼是吧，等会儿就不疼了。”男人邪笑着，伸出右手抚摸张瑞曲的脸，让人一眼能看出想法。
“先把她绑起来再说吧。”女人一把拍下男人的咸猪手，提醒道。
“用你管？”男人恶狠狠的扫视张瑞曲的全身，最后定格于背后的东西。
“你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张瑞曲淡笑：“刀啊。你哪只手用得顺些？”
男人被问的一愣，旁边的女人立马骂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张瑞曲脸上的笑意消失，“杀了你。”
男人气笑了，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还没有动作就被对面轻松折了手腕，借他的刀将右手砍断。
血自完整的切口处喷涌而出，巨大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张瑞曲一脚踹翻他，小刀在她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刀花，蹲在他旁边，冷冷地笑了，“左手想要吗？”
男人狠狠点头，哭了出来：“女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我同意了。”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心，便被一刀封喉。
“真是个贪心的人，想要手也想要命，哪有那么便宜。”
张瑞曲将小刀丢在尸体旁边，看向哆哆嗦嗦的女人，“我干活是要报酬的，你拿什么给我。”
女人吓的一屁股坐地上，将孩子奉上，“别杀我，姐，你是我亲姐。”
张瑞曲接过孩子，“记得说人是我董一去杀的，欢迎来东北报仇。”
“是，董小姐。”女人逆着光看张瑞曲，总觉得这个人像神。
她蹲下来：“我好看吗？”
女人点头：“好看，像神。”
张瑞曲笑了笑，随后一手刀打晕她，往外面走去，“这世界没有神，自救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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