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惜突然笑了。
这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它的本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偏偏能一次又一次的复活,还次次往外面蹦跶,惹人烦厌。
她的手臂幻化成树枝,卷起青铜钉与陈文锦厮打起来,刚开始陈文锦还游刃有余,但它的皮肤被青铜钉划破后就再也无法恢复了,它终于彻底变了脸。
陈文锦的四肢用力,试图摆脱霍锦惜,然而霍锦惜的树枝犹如镣铐一般,它如何挣扎都摆脱不得。
‘陈文锦’的双目眯起,突然低低笑了,属于陈文锦的身体里冒出了很多黑色的烟雾,那副身躯猛的坠落。它冷笑着将解雨臣和吴邪隔离开来。
挣脱‘陈文锦’身体的它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它只不过随意的伸手,握住了霍锦惜拿着青铜钉刺向它的手,修长苍白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包裹住了霍锦惜的手掌,像是宠溺一般地道:“你好凶啊。”
话音刚落,它就变成了一团狰狞的黑色雾气,远远看去,黑雾缓缓包裹着黑发美人,就好像是在和黑发美人抵死拥抱。
黑雾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缠绕在霍锦惜的身上,不断的蚕食霍锦惜身上的血液。
黑雾无孔不入,霍锦惜被迫闭上了眼睛,她手腕一疼,手上的青铜钉被它夺走,霍锦惜的耳边传来一个捉摸不定的笑声,“这青铜钉,可不是这么用的。”
霍锦惜心里一凛,下一秒,锋利的钉子尖端被人轻佻地抵在了她的眉梢上。
青铜钉冰冷、尖锐,稍微用力就可以穿破霍锦惜的皮肤,那个无形胜有形的恶鬼攥着青铜钉缓缓向下,划过霍锦惜的眼尾、脸颊、一直到唇角。
一道红痕在青铜钉划过的地方显现,在霍锦惜这张毫不示弱又过分漂亮的面孔上,陡然升起一股令人暴虐的毁坏欲。
恶鬼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去看霍锦惜的模样。
她虽然做了很多让它不开心的事,但她无疑有着一副好皮囊,在将它逼出陈文锦的身体之后,这幅皮囊变得越来越逼人耀眼。
就像是汪藏海花园里种植的玫瑰,裹挟香气猛烈绽放,用艳红的花瓣和张扬的姿态向所有人宣示着它的盛开。
那副样子好像在说:所有见到它的人类,都要在它的美丽下俯首称臣。
美丽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但它更喜欢这些东西即将枯萎时的动人,就像曾经的汪藏海,多么美丽的脸庞,最后还是死在了寻找长生的路上。
他的笑声从低到高,青铜钉轻轻压在了霍锦惜的嘴唇上,与冰凉的青铜相比,黑发美人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甚至被青铜钉压得往下凹陷。
“这张嘴...”它遗憾地道,“明明长的这么漂亮,却总说一些让我感到生气的话。”
青铜钉轻轻挑起霍锦惜的上瓣嘴唇,为了不被青铜钉撕裂自己的嘴,霍锦惜只好顺着它的力道张开了唇。
它抬起左手,修长的手指伸进柔软的嘴唇里碰了碰洁白的牙齿,它漫不经心地想,真像是汪藏海栽种的花瓣一样。
娇媚、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