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钉久久之后才从唇上移走,霍锦惜紧抿着唇,长睫抖动,压抑的眉梢唇角处,全是隐隐的怒火。
尖端划过形状优美的下巴,顺着往下走,来到一座雪白的山峰上,霍锦惜被冰冷而危险的匕首给激得吞咽了一下口中的津液,白皙的肌肤上下颤动了一下。
霍锦惜眼中闪了闪,面色的厌恶一闪而过,一只手臂幻化成的树枝从它的后背刺入,就在那些黑雾被打散的瞬间,霍锦惜握住飞速掉落的青铜钉,狠狠的在黑雾上一划。
霍锦惜的眼尾挑衅的扫过它的面容,欣赏它扭曲着的脸,这青铜钉似乎是黑雾的克星,那些黑雾被划开以后就犹如雾气一样散开。
身形不稳的它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霍锦惜妍丽的脸,剩下的那半拉身体拖着昏迷不醒的张起灵,跳入了那扇通往陨玉内部的裂隙。
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那些孔洞如同拥有生命般猛地蠕动、收缩、融合,一层粘稠如活物的暗绿浆液迅速分泌覆盖,将入口彻底封死。
无论吴邪如何用刀撬,解雨臣如何用炸药尝试,甚至霍锦惜再次催动那枚青铜钉刺向暗绿色的粘稠封口,那层活物般的浆液都纹丝不动,甚至将所有的力道和能量都吞噬殆尽,只留下令人心悸的蠕动感。封口仿佛成了陨玉延伸出的一部分,坚固诡异的隔绝了两个世界。
“闷油瓶!”
吴邪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颤抖,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岩壁上,留下斑斑血迹。
霍锦惜紧握着青铜钉,指节泛白,方才的怒火被焦灼取代。解雨臣在身旁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这鬼东西油盐不进啊!”
但没一个人放弃。
时间在压抑中流逝,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就在三人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那层粘稠、如同活物般的封口,毫无征兆的剧烈蠕动起来。
“小心!”
霍锦惜最先察觉异样,厉声喝道,手中的青铜钉瞬间对准了洞口,她担心那个东西没死,又或者借助张起灵的身体回来了,就像它附身陈文锦那样。
只见那层浆液如同沸腾般鼓起一个巨大不规则的肉瘤,表面在不断拉伸变薄,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模糊的轮廓。
紧接着,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湿皮革撕裂的声音,“噗嗤”一声,一只苍白、沾满浓稠绿色黏液的手,猛地从肉瘤中心刺穿出来。
那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僵硬,紧接着是另一只手,然后是头颅、肩膀....一个浑身裹满暗绿浆液的人形,极其缓慢而艰难地从那恶心的肉膜中向外挣脱。
黏液如同活物般从他身上滑落、拉丝,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啦”声。
当那张被黏液覆盖的脸终于完全脱离封口时,吴邪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是张起灵!
“闷油瓶!是闷油瓶!”
吴邪狂喜的想要冲上去,却被霍锦惜一把死死拽住。
“你别动,先观察一下”,霍锦惜谨慎的说道:“万一出来的是披着张起灵身子的恶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