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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一直在身边

凛冬时见云

坐上去中考的那辆大巴车,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相处了三年的朋友,等九张试卷做完了,就各走各路了。毕竟同窗,总该不舍。不知道是因为不舍还是因为车颠得厉害导致的晕车(以前我不晕车的),让我微微有点难受。

  我望着窗外,放空自己。我的座位后坐着阿东,我余光撇见座位旁边的空隙出现一只干净的拿着口香糖手,这手被绿色的纸壳衬的更白净了。随后听见啊东的声音传来:“拿着”。听到他似乎是看出来我晕车的关心的话,心情突然也没有那么坏了。我接过糖放进嘴里,正想把糖纸揣兜里下车再扔时,又看见他把他一半的蓝牙耳机递了过来“听听歌,戴上吧。”见我接过,他空着的手还没有收回,倔强地停留在我的一侧。“什么?”我不解地问他,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开口“糖纸。”我内心像有蜜糖爆炸一样,我想,这么好的阿东在我身边,我真是幸运。我听着歌,耳机里跳过了一首又一首,最后播放着邓紫棋的《我的秘密》。现在仔细想想歌词,可能当时的凌东是真的很期待我跟他的以后吧。

  中考是个短暂的过程,可当时的我却觉得十分漫长,仿佛上天要把这种紧张且不舍的情愫进行到底。中考分为三天,第一天上午考完第一科后,学校给我们准备了水以及面包——中考那么多的学校参加,好像只有我们学校这么贴心。当时可能是考的没什么信心,拿了面包也没吃,也没拿水,看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我游荡在人山人海的操场,转头看见阿东喝着水,或许他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头就望到了我,然后愣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我觉得他像傻猫。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也笑,看到他将喝过的饮料递给我“要不要?”现在我突然想到前几天我的奶茶喝不完,他说他要,我说“这可是我喝过的哦。”他笑,说“我又不会嫌弃”当时的我只会觉得他想喝就直接说,我肯定请他,现在不一定是这样想了,我们之间走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暧昧不清,不知是好是坏,只是彼此都很享受这种相处方式。

  刚开始我也写了许许多多的小说,其中几部都是自传,而我与阿东那么相知,是不是也应该有点特殊的回忆呢?像《一封情书》那样美好或者伤感。所以,关于阿东,我当下决定还是要写一写,留点关于过去的记忆,怕以后上了岁数,什么都忘光了。我不忘记阿东,当然是不想的。

  “你想考哪个高中啊?”

  当时,我问阿东。他的回答是“考到哪算哪咯,当然考得上重点高中当然更好。”以他的成绩,报考重点高中体育特长生是绝对会进的。我就想着以我的成绩要上重点高中,还需要报考美术特长生。他报考了,而当年我也为了这个报考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报考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男孩——其实当时并不是红蓝颜,我只是仍旧想跟这个男孩同校,即使不同班。

  “我们一起考同一所高中吧”

  不知道为什么成为红蓝颜之后,我会对他说这句话。

  “有点困难吧……我跟你的成绩”

  他的成绩在我后头一点点,阿东啊,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体育特长生考不了的那个时候,我对美术特长生到底失去了多少兴趣与憧憬。我故意将美术画的一塌糊涂,将排名落到最后面,然后告诉爸妈说我不读美术特长生了。你不知道,我妈被我气得一整天与我吵,因为我说的一句“我要去读对口高中”被七大姑八大姨说的一无是处,因为我的坚持,我的叛逆,我差点失去一个家。所以真相其实并不是我同你讲的那样,挑喜欢的学校读,在我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选择权可言,所以有时候我才会说我真羡慕你们。

  我原本以为我去不了重点高中了,我还可以陪你去对口高中,可是……

  老天真爱开玩笑,让我们赶上改革,把我原本读同一所高中的梦给改没了成绩出来之后我考了5百多分,阿东失利考了4百多分,我还是考上了美术特长生,面对三所不同的学校,爸妈一致将最后一所对口高中从选择中划去。留下两所重点高中——市重点分校美术特长生、区重点分校重点班学生。

  “我想去对口高中。”我坐在车上小心翼翼的与爸妈说。

  “不行”我妈的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念头扼杀。我当时真的想哭,为什么我的人生不能自己决定?!而我却还要在别人问我“怎么不跟你蓝颜读同所高中”时跟她们说:“没办法,命的事”真的是命运的事,如果阿东努力一点点,如果我中考时随便一点点,是不是就可以了?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改革,就像阿东问我“如果没有当时的改革,你会去市分校读美术特长生吗?”而我回答他说“绝对不会。”一样,因为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阿东去哪,我就去哪啊……

  这是人生一大遗憾,我终将怨恨当时的教育局局长,给我一个胆,老子要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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