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失魂落魄地步出东宫,冰冷的夜风如刀割般掠过他的脸颊,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丁程鑫失忆的事实宛如一块千钧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几乎令他窒息。他的思绪迅速回溯到与丁程鑫一同从西戎归来的那些日子,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可能知情的身影——刘耀文和严浩翔。他顾不上片刻喘息,立刻动身去寻找二人。在驿站的房间里,马嘉祺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将张真源的诊断结果和盘托出——丁程鑫的失忆并非因中毒而起,而是早在中毒之前便已发生,且记忆损毁的程度远超想象。
马嘉祺在西戎的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嘉祺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刘耀文和严浩翔,
马嘉祺他何时受过重伤?尤其是头部?为何我从未听闻?
刘耀文与严浩翔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愕与恍然。
刘耀文(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缓慢)当我们发现他时,他已是重伤难支,昏厥在地。身边并无他人,只有一身破旧的衣衫和满身血污。我们将他救回,悉心照料。待他悠悠转醒,却对过往之事茫然无知,甚至连自己的名讳都记不清。谈及身世来历,他总是含糊其辞,难以道明,只余头痛欲裂。无奈之下,我们见他无处可去,又身手底子极佳,便为他取了个新名——刘璟澜,让他暂且有了安身立命的身份。
严浩翔(补充道)他恢复之后,身手确实极好,仿佛本能仍在。但偶尔在激烈战斗后,会有短暂的恍惚和剧烈头痛,那时他只说是旧疾未愈,寻些草药煎服便勉强压下。我们只当是那次重伤落下的根子,未曾想竟是彻底抹去了前尘……直到此次他身份大白,我们才惊觉,他竟是北狄太子。
——北狄御书房——
翌日,北狄皇宫,御书房。北狄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一夜未眠的疲惫刻在眉宇间,却丝毫不减帝王威仪。他并未先召马嘉祺,而是直接传唤了作为西戎使臣的刘耀文与严浩翔。殿堂内气氛凝重,落针可闻。皇帝的目光沉静地落在下方恭敬行礼的二人身上,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帝昨日,张神医确诊,太子脑中有极重旧伤,乃是其失忆的根本,并非此次毒患所致。
皇帝的声音平稳,却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皇帝朕已听闻,太子流落西戎多年,而你们二人,恰是最先寻得他的功臣。此刻,朕要你们将所知的一切,悉数道来。他如何受伤,又如何失去记忆,那些年间他是怎样熬过的——但说无妨,一字不漏地讲与朕听。
刘耀文上前一步,姿态恭敬,言辞谨慎。
刘耀文回禀陛下。我等发现太子殿下时,他昏迷于西戎东境的荒野之中,头部确有撞击重伤的痕迹,周身狼狈,似经历大难。我等将其救回时,他生命垂危,昏迷数日方才转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