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御书房——

皇帝看着暗卫送来的最新奏报，上面详细记录了东宫内的对话。他的手指点着“极有权势的贵人”、“西戎也需敬重”这几个字眼，脸上看不出喜怒。

皇帝倒是会说话。

皇帝淡淡评价了一句，不知是指刘耀文的急智，还是指西戎的态度。

皇帝张真源今日诊脉如何？

太监总管（李公公）回陛下，张先生说殿下脉象较昨日稍稳，但神魂之伤非一日之功，需循序渐进。汤药已按时服用，针灸也已完成。

皇帝嗯。（沉吟片刻）告诉张真源，不必急于求成，稳固根基为先。至于那两位西戎友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既然想演这出照顾旧友的戏，朕便允了。让他们待在东宫偏殿，无事不得随意出入主殿，更不得擅自带‘刘璟澜’离开半步。朕倒要看看，他们这出戏，能唱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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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外，马嘉祺终于处理完手头积压的紧急军务。他屏退左右，独自一人站在衙署的院落中，仰头望着北狄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卷起他墨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心头的万钧重压。

镇国将军。他曾以为这个称号象征着莫大的荣耀，是披甲执锐、守护山河的使命与力量。然而此刻，他只感到它如寒铁铸就的枷锁般沉重，冰冷得刺骨。他所守护的这片江山，却成了困住他誓死效忠之人的牢笼；他掌中的权柄，竟化作了隔绝两人的一道无形屏障。一种蚀骨般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几近将他压垮。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丁程鑫（刘璟澜）望向自己时那一双目光——纯粹、冷漠、疏离，如同冬日里冻结千里的霜雪。绝望如潮水般吞噬了他所有的希望和信念。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东宫那座被伪装成温暖港湾，实则冷若冰窖的囚笼之中，那个人正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檐角飞扬的轮廓。心底悄然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宛如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遗失在岁月深处，再也无法寻回。那是一种空洞且模糊的牵绊，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更无从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