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药香依旧。丁程鑫,或者说“刘璟澜”,披着一件玄色外袍,站在庭院中,望着四角方方的天空。北狄宫廷的建筑恢弘却压抑,与西戎天高地阔的自由截然不同。他脑海中属于“刘璟澜”的记忆鲜活而温暖——是与刘耀文、严浩翔在草原上赛马,在篝火旁畅饮,是毫无负担的笑声和并肩作战的信任。而属于“丁程鑫”的一切,却是一片空白,偶尔有些许碎片在张真源的针灸和汤药下闪过——点将台上的凛然之风、战场上的金戈铁马、还有一个模糊却令人安心的、总是守护在他身侧的挺拔身影……但那身影是谁?是马嘉祺吗?他试图捕捉,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头痛与茫然。
宋亚轩刘公子,风大了,回屋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刘璟澜(丁程鑫)回头,是宋亚轩。这位公子对他极好,关怀备至,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欣喜、担忧和某种决然的情感。
丁程鑫亚轩(他笑了笑,带着属于“刘璟澜”的疏朗)说了多少次,叫我璟澜便好。
宋亚轩(从善如流)璟澜兄(走上前,将一件薄氅披在刘璟澜肩上)西戎太子……刘耀文他们,快回来了。
丁程鑫(眼中瞬间亮起光彩,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期待)真的?耀文和浩翔要回来了?
这反应纯粹而直接,刺痛了不远处廊柱下,默默守护着的马嘉祺的心。
马嘉祺如同雕像般伫立在那里,将庭院中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他看着刘璟澜因为听到刘耀文名字而瞬间明亮的侧脸,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连呼吸都带着钝痛。他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如今视他如陌路,却对另一个人全心信赖。皇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平淡无波。
皇帝看到了吗?嘉祺。他现在,是西戎的刘璟澜。
马嘉祺猛地回神,单膝跪地。
马嘉祺陛下。
皇帝抬手让他起来,目光依旧落在庭院中的儿子身上,带着帝王的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皇帝西戎求和,耀文求亲,还要带太子去‘疗养’……朕原本疑心这是他们策划多年的一步棋。但张真源诊断他中毒前便已失忆,且他体内残毒,确是奇毒,并非西戎的。或许……真是阴差阳错。
皇帝(话锋一转,看向马嘉祺)但无论如何,太子不能长久留在西戎。他是北狄的储君,他的根在这里。马将军,你的忠心,朕从未怀疑。你对太子的心意……朕也知晓。
皇帝(眼神深邃难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朕已应允和亲,也同意太子随行。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马嘉祺瞬间懂了。皇帝是要他,在太子前往西戎的这段时间里,不仅要确保太子的安全,更要……想办法让太子恢复记忆,或者说,重新成为“丁程鑫”。这不仅是国事,也掺杂了皇帝作为父亲的私心,或许,还有一丝对他马嘉祺个人情感的默许与利用。
马嘉祺臣……万死不辞。(低下头,声音沙哑却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