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们躲在暗角，盯着那阿莱达的时空列车处，片刻那地方竟被轻而易举地展开了?

美含刚想出声，却被一手捂住，耳后传来沙哑的声音:“现不可暴露。”“可...他快要跑了呀!”她不顾劝阻，奔至那人旁边。

莫能说上一句话。

“呵。”平平淡淡，他看遍了万物，淡淡落入虚无缥缈那地。六目相对，目光相聚，一同落进那地。

黑茫茫的，凯风有点找不着北了。“喂这边。”他淡淡喝了一声，声音带着些沙哑，又换了一副哀求的样子道:“可以看看这我...我们的故事吗?”语气哀求，为什么?

那无休止的黑暗中，唤回他的内心。“好呐。”语气不轻不重，挑了挑眉，想将他看透。他可没注意，他回答“好呐”的那一刻，满眼星辰大海繁星闪烁，像遥不可及的当年。

“你怎么了?”凯风轻声道，他已经看着他这个模样许久，“可以笑一下吗?”他眉头上扬，下意识开口。“咳，不必在意”他很快意识到不妥出声以示罢了，毕竟现在的他又不是当年那个可在哥哥姐姐后面肆无忌惮的孩子了。

“他不会是gay吧?”美含脱口而出，“应该吧。”沙曼只淡淡说了去，毕竟他的对面是她的男友。说罢望了望那人，有点眼熟呐，这打扮像是皇沙星门的。

“嘶...”男孩咬唇。“怎了。”温和的声从身后传来，顿了顿，像是欲言又止，但又像喷泉爆发的前兆。

“看吧，那是最后时的影像。”也是不甘于，再也不会发生的景象，至少现在不会。

“第6次正面突袭开始。”口号似失了翅膀的鸟，堕落在人间。“嗯。”寥寥无几的人声稀稀拉拉，这次的一战莫过于释放所有，叹那无法挽救过，可能下秒便是过去的景象。

个个面露难堪，怀心事，原本13人的站位只剩下4人，底气也泄了，只是淡淡对望，谁都不知道下次还可不可以见到彼此，“我也上场吧。”说罢，目光凝聚到那手中毫无光泽的药丸，那是百诺在前去023空间前给他的，说是可以疗好他的腿，只不过还没到时刻。她说:“未来要发生什么，略知一二，在第二防线多加努力。”“你...”他不敢相信她能平淡的接受，宛如那幼年的他，无助既不了而知的心结束一生。淡淡的平静，匿藏着视死如归绝不后悔的心，他现在也不过如此，但心情差可拟。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就算失败也死而无憾了，虽败犹荣罢了。

面色憔悴，橙发少女无了当时的活泼。毕竟当时受挫，连连退败:在空间凋零时，只有她和年幼的子耀被大家推了来，出来了罢；后来欲清醒时，又亲耳听到那要好的冤家兼战友的死讯，及未来得及赶回又重伤的前辈，“咳咳，对不起...”她的大脑是空白的，那又如何?回不来了。再过几个月，凯风也牺牲了，那温柔似水的少年在最后都在安慰他们，那时不过也是几月前，最近的一次牺牲便是重伤刚好的安前辈和殉情的土火星象的两位前辈了；她曾见三人小学时那绽放笑容的照片，红色身影在中间，笑得那么爽朗，牵着一旁女孩的手，双目相对，一旁的前辈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拿着笔记本电脑，瞪着他们，别提有多好笑了；殉情?她做不到，她的心意迷茫到不知所措，她怀念之前的点点滴滴，更加思念那逝去的好友，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肯定很狼狈，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咳咳。”空旷的屋里响起咳嗽声。

是沙曼，自从凯风逝去后，她的身体远不如从前，她没说什么，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她亲眼看见爱人在她怀里逝去，从一开始的细心安慰，到渐渐地小了声音，最终语闭，手耷拉在她的肩上，脸上的笑，掩盖着脸上的伤。小子耀趴在他的腿上哭的泣不成声，脸上沾满了尘土，我怜惜他，帮他擦了泪，望向天空，似在天上的那个他。

至于小子耀，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至少是现在的他吧，那狼狈不堪的他，那时鬼哭狼嚎的他，又不曾悔过呢。

天真，无助，这是最适合形容他的了。

真是讽刺呐，本是救人的，自己却搭进了呢。

“咳咳。”又是咳嗽声，不过不是屏幕中发出的声音，几人被咳嗽声拉回了现实。正被一幅幅接连印在眼前的画面搞得摸不着头脑时，无底洞般的地方，咳嗽声起了回音，虽然回音不大，但在就只有他们几人的情况下，还是蛮突兀的，况且对于一个似曾相识但才刚刚认识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防备是最基本的了，而且几小时前，他还扛着几位自家的战友，不知去哪了，但这名少年带来的熟悉可不一丝两丝的，如亲人般的感受，像个叛逆的孩子，不管不顾，让人捉摸不透，像在表面砌了一座高墙，将自己困在其中，却犹存其他目的，将它封锁在心。

当他静下心来，回顾往生19年的历程，哪一层不被他所嘲，在那一生赶东西闯南北，从未感到悔，甚至当时的他都没把“悔”当做个字，认为不要放弃，也从未放弃。

当时他永不放弃，不是为了逞强，只是为了他那所谓的“守护”，看惯了罗刹•暗无的班门弄斧，在那屏幕中，不可破，也逃不出。他试图麻痹自己，拼命锻炼自身，有时也叹人间美好，只是无暇光顾。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可以出去了，但也不想罢了，他如人间过客，来匆匆，再来也不想了，茫茫黑暗中，那光点是那么美好，他也不过脑，玩闹似的查看，是我们的以前。让深陷黑暗的恐惧者得到一丝慰藉。

曾经，那样也是他这样的人触手可及的，看雨直到沉入海底，和他经历一般，又不一样，他望着他未来悲乐，他为他难过，直到观看到“另一个他也进入了这个空间”的戏份，他意识到这是个无限循环的地方，直到所有身为斗龙战士的他依次到来，他亦是他，要改变命运吗?他问自己，心里百般乱套，可大脑和行动让他破了心墙，绽开心扉，事实上的利己。他亦是他，为他曾经的悔过不存在吧!如逐渐在黑暗中消亡的他一般，即使被自己埋没，那无数个拥有使命的他，一定一定不要再重蹈覆辙了，至少他们是的。一丝丝希望带给他生的梦想。小时候，他总是拉着体弱的哥哥去龙武族特有的庙会，玩腻了，就在皇沙的山坡上坐着谈心，他总是天真的问:“哥哥!什么是希望!”哥哥总是清了清嗓子回答:“是一种寄托，但我认为是在苦难中的人对美好事物的渴望，类似于奢求吧，小耀，你大可不必在意，你要是不会，回家搜搜字典也差不多的。”他的眼眸暗了下去，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握紧了双手，手上冒起了青筋，他的一番话，触动了他那病入膏肓的心，他渴望健康，宁愿不担负使命，可他底下还有个小他五、六岁的弟弟，他是那么童真。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是在承担着使命，那就只有与他血脉相连的弟弟了。可是就像未来牺牲数人龙的灭世屠龙一战，就像那当中痛苦狰狞的悲哀者，未能逃出的入局者般，他死了，无言的哭着。

待他回过神来，揉了揉那看似初醒的孩子，脸上完全没了那孩童模样，笑脸在他脸上竟没有一丝违和感，那是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却被他自己否认丢弃了。不过很快就收到了笑脸，只是当做是傻笑罢了，虽然只是一笑而过，但却被几人在寥寥无几的时间内所察觉，毕竟当了那么久的战士。“不要用手揉眼睛。”责备声并不大，看上去更像兄长对弟弟的责怪。

凯风扫了一眼旁边两位女生的反应。

是惊讶吗?只能匆匆收回视线，他只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又为何如此般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