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苏格兰在医院足足修养了三个月，每天都生活在严密的监视中，让他感觉这假休得比加班都辛苦。

       监视一直持续的出院，之后他和波本重启了对百龄坛的调查。这段时间百龄坛也没去上班，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这人就像十二年前的女孩一样人间蒸发，没有死讯也没有背叛逃离组织的消息。波本曾向贝尔摩德提起过此事，得到的回复只有那句：“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百龄坛的居住地很快就被查出来，人一直处于失联状态，波本和苏格兰带人在附近盯了几天都没发现里面有人居住的迹象。之后就是很常见的“闯空门”行为，苏格兰选了个黄道吉日趁着夜色潜入住宅内。

       屋内的家具上都浮了层薄灰，相比主人回来后打扫会是项大工程。但是诺达的房子里找不到一点和工作沾边的东西，百龄坛的生活里没有工作。

        虽然屋子里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资料，至少在玄关找到了她办公室的钥匙，倒膜之后苏格兰不忘把之前顺走的这栋房子的钥匙一起归还，钥匙比人先回家了。不知道没了钥匙的百龄坛该怎么进家门……

        等到春天气温回暖，百龄坛再次回到岗位。

        组织没什么太大变化，琴酒还活的好好的。回来后并没有热心同事会关心她这一年的去向，大家都忙于各自的工作。

       在期间也曾有老鼠因为身份暴露而丧命。据说事发地在横滨，基尔去那边工作被盯上了，琴酒带着伏特加赶到时基尔满嘴是血，她利用最原始的武器，咬破对方的手腕夺过枪，子弹贯穿了那个男人的头部。

       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打卡上班，而去支援了任务中碰到麻烦的那三瓶威士忌。潜入时装秀舞台，不出意外这任务应该是贝尔摩德给他们的，组织里找不到第三个怎么损的人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不引人注目’？”

        百龄坛在放设备的仓库找到和同伴走散又搞丢通讯设备的莱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仓库捡到个男模，穿得像是要上台走一圈，就连平时焊死在头上的帽子都取下来了，平光镜虽然能让他锐利的眼神看上去没那么有攻击性，但搞成这样是生怕别人记不住他这张脸啊！

      “是你……为什么……”

        看起来他可能被下了什么药，反正一时半会想站着走出会场是不太可能了，心跳很快呼吸不均匀，恐怕意识也不是很清醒。

      “来几个人帮忙一起找！”门口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情急之下百龄坛随便开了个木箱带着莱伊躲进去。

       莱伊的呼吸声很吵，吵到百龄坛会听不清外面工作人员的声音，于是她就一巴掌捂住噪声的源头，险些亲手送走自家队友。

      “清水你去里面找，动作快！”

        这种时候气氛应该是紧张的，二人随时有被发现的风险；气氛应该是暧昧的，一男一女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其中一个人还在理智崩断的边缘；气氛应该是尴尬的，百龄坛的腿和莱伊的手都没放对地方。

       外面是工作人员翻找东西的声音，他们甚至会打开一些箱子找。百龄坛已经听见他们旁边的箱子被打开的声音了。接下来就是检查他们所在的箱子，以他们现在的姿势百龄坛不能保证在工作人员喊出声之前掐死对方。

      “找到了吗？”

      “这边没有。”

      “清水你那边呢？”箱盖被掀开一条不打的缝隙，子弹也偷偷上了膛。

      “找到了！”

        从仓库的另一个方向传来声音，这边只是刚刚看到对方的半张脸就又盖回去了，还在箱盖上轻拍了下。

        待到工作人员离开随手把门关上，二人这才稍稍松口气。

      “再不松手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百龄坛坐在木箱边缘，背后挂着超大号的人形挂架莱伊。虽然就这么把人拖出去也不是办不到，但他实在是太显眼了。

      “抱歉……”他为失礼的行为道歉，然后继续失礼。

      “真没用。”

        百龄坛很无情把人推开，本就头晕眼花的莱伊向后倒去，头磕在箱子的木板上，人跌坐进箱子里腿却留在外面。

        现在这种情况百龄坛如果不做点什么肯定是没办法出去交差的，但在她的认知里这个时候需要一枪把人崩死。参加工作这些年一点药理知识都没存下来，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哪里有问题才导致药物对自己构不成影响。

        她弯腰与莱伊对视，顺手摘下和他风格并不相符的眼睛道：“自己想办法跟我出去，或者我现在给你个痛快。”

        莱伊哪顾得上她在说些什么，他只觉得这个人在面前晃来晃去很烦，特别是项链上的金属吊坠垂下来若有若无得与他的皮肤接触。抓住摇曳的吊坠向下一拉，距离更近了，莱伊甚至感觉百龄坛像空调成精一样发着寒气，这让他的体温迅速飙升，烧去仅存的一点理智。

       “！”

        他主动抹去最后的界线，之前那些吻过百龄坛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群马的山里发芽了。百龄坛并不惊讶于他失礼的行为，在这段内容变得不能过审前咬破莱伊的下唇，至少这样能阻止他进一步探索未知领域。

        把人打晕塞进箱子这么简单的事她一开始怎么没想到。

        为了不半路磕死，百龄坛找了很多塑料泡沫和拉菲草一起塞进去，现在的莱伊简直像个节日礼物。从角落随便捡了几个钉子封上箱子，百龄坛披上工作服从把人推了出去。

        从后门出去她本想连人带箱子一起带走，却在装车时被路过同样身穿工作服的年轻人撞见。箱子已经进去一半了，那人跑过来主动帮忙搬回板车上。

      “要送去哪里，我帮你。”

        好巧不巧那人刚刚接过板车，箱子内部就发出响声。看样子莱伊醒了，还撞到头了，撞得特别实在，想用幻听忽悠过去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