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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接近四个小时才赶到定位的医院，带齐了所有水无月明伪造身份的所有证件，和松田阵平回合后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医生诊断是过敏引起的哮喘，过敏源是猫，情况比一般得猫毛过敏严重，气都喘不明白更不要提说话了，在没有能力叫救护车的情况下打通了松田阵平的电话并发出濒死的声音，被发现时像剧情里常见的尸体一样倒在玄关，现在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

        人在生病时情绪总是比较容易变得特别消极，虽然不排除她平时也间歇性脆弱至极。躺在床上，耳边是仪器运作的声音和自己哮鸣音的呼吸声，睁开眼看到的是纯白到刺眼的天花板和好几个不同颜色液体的输液袋。

        她突然就恢复了力气，摘掉氧气面罩吸了几下掺杂着消毒水味的空气。拔针这种需要请专业人士来操作的工作她也要自己动手，针头带着血液从手中退出，输液袋里的药还剩半袋。她又去拆身上连接仪器的线，针孔流出的血液顺势滑落滴在衣服上，拆完线还要去拔电源。

       就站在病房门口的几人被屋内重物落地的动静吸引，看见病床上的人已经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第一反应是把人先扶起来，但水无月明也只是哮喘不是残废，她不仅自己能爬起来，还能走两步。

        但也只是走两步，力量方面中间比不过这些受过训练的成年男性，一下子拉回来了，说不清话的她向着窗户的方向伸手，这……算是一种渴望吗？

        诸伏景光看到手上的血痕和剩下一条的医用胶带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他想把人放回床上而水无月明正在挣扎，似乎窗户那边有股神秘力量吸引她一般，口中断断续续蹦出的音节即使连不成一句话她还是一直重复着同样的音，做着同一个动作。

        哗啦一声，清水秋弘拉开了窗户，冬季的冷风瞬间带走房间大部分的暖气。

        “放过她吧。”他劝说着，或者说是请求，手轻轻搭在诸伏景光肩上，水无月明才得以挣脱出来。

        踉跄了两步来到窗边，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这让她的胸腔那种刀割般的痛感更加清晰，清晰到要现在就结束这一切。

       她在尽力爬上到她腰部的窗沿，清水秋弘只是站在一旁背着手一言不发得看着这疯狂的行为，另外两位人民警察就不会这么淡定了，上前捞回已经探出窗外的半个身子和关窗几乎是一气呵成，大批医护人员在这个时候涌进房间，水无月明仍在挣扎，三人则已经离开病房。

        “我去补办剩下的手续再把费用结清。”清水秋弘抽走松田阵平手里的病例本从安全出口下了楼。

        大概过了两天时间，在医护人员的严密监护和悉心照料下，水无月明的病情好转了不少，作为过敏源的猫在经过协商后送去了打工的神社，一直没想好的名字这下也用不着操心了。

        “公寓那边过几天我找家政公司打扫，猫毛不是很好清理可能会花点时间，有需要注意的贵重物品之类的吗？”

       “并没有什么东西，劳您费心了。”

       “你有其他的过敏源吗？”

       “即使是我本人组织也不会告知身体状况，嗯……”

       “怎么了？”

       “以前有过类似症状，没有这次这么严重。”

       “那你还记得你接触过什么人或者被带去过什么地方吗？”

       “啊这……组织里应该不会有人撸完猫来上班吧！”

        “失陪一下。”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清水秋弘离开病房，现在这里又只剩水无月明一个人。两三分钟后清水秋弘进来拿走了外套以时候不早为理由告辞了。

       之前拍到的照片送去解析现在出结果了，清水秋弘现在要去分公司查看照片，果然他们这一行的弹性工作制只会弹下班时间。下到停车场但摸了摸比脸都干净的外套内袋，没车钥匙拿什么开门？

        折返回病房，在门口准备敲门时听见里面有异常的动静。

        “抱歉打扰一下。”

        “请进……”

        “你在……哭吗？”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钥匙在这里。”

        “多谢。”清水秋弘结果钥匙，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那个……我其实不会用枪，所以里面是没有子弹的。”

        这话让水无月明一愣，手下意识去摸了下枕头，那把从清水秋弘外套里那的手枪现在正静静躺在下面。

        “如果你需要，我这里有子弹，车上还有消音器。”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子弹，微弱的暖色光线下子弹更像被握在手里的一颗星。

        “不阻止我吗？”

        “我尊重你的意愿，如果这是你所谓的‘放过’，我会协助你。”

        水无月明拿出并不算藏起来的手枪，她还没办法考重量判断里面是不是完全没有子弹，刚才开了空枪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现在竟破涕为笑道：“清水先生知道吗，这可是已经构成犯罪的行为。”

        “我们公司本就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虽然站在组织的对立面，不代表我就是个好人。”

        “清水先生说的有道理。”她把枪放回对方手里。

       虽然不会用枪看了这么久，至少还是会填弹和上膛的。这个型号的枪只装一颗子弹也能打出，没有赌的机会。就当他要把枪递过去时，手被另一双手包裹，水无月明突然凑过来，把枪口压在自己的心脏上，手把手矫正对方的握枪姿势。

        “一旦和组织扯上关系，沾染的黑色就永远不会褪色。像清水先生这样身处漩涡中心的，手上总要有几条人命吧！”

        “不妨告诉你，我从没亲手杀过人。”

          “那请让我成为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