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变态吗?”转天上班时间,百龄坛打起了私人电话,所谓摸鱼来的工资才是真正赚到的钱。
电话另一头的琴酒压着火气问:“所以你打开看了没?”
“看了。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把片存记忆卡里分享给同僚的,恶心。”
“你的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那张记忆卡是你的,里面的东西也都是自己的经历。”
“鬼扯,变态。”
“唉……”要是长期和这种人工智障打交道一定会折寿的,但琴酒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还要耐着性子去解释情况。
一段时间之前地下车库的爆炸事件,百龄坛当时被炸得相当严重被迫送去返厂大修,这就意味着当时已经无限接近真相的百龄坛是一定会面临记忆被删除的命运的,就是那时琴酒取走了她的记忆卡,在卡槽里替换了一张已经损毁的卡。
他的观点是百龄坛之所以实验至今仍存在巨大缺陷,就因为无论如何洗脑都会绕回到探究自己的老路上,倒不如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情况,然后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去。
“你曾经三番五次问的实验就是这点事,保密也是那位先生的决定。”
“你……喝假酒了?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电话那头传来很重一声闷响,可怜的办公桌又遭殃了。
对于一些个超出认知范围的实物,单凭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很难让人接受,更何况百龄坛并不是人。过段时间要回一趟东京去对接工作,到时候当面问清楚也不迟,最近这几天百龄坛有了另一件挂念的事。
“见鬼了……”
“什么?”
“Camus停车!”
“唉,现在在桥上没办法啊!”
到底是什么让百龄坛这么激动,以至于刚停车就冲出去朝着来的方向跑。
“小姐等一下……好快!?”只是在人和车之间犹豫了一秒人就已经跑出老远了。等卡慕气喘吁吁再追上去,百龄坛已经自己在往回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跑这么远?”
“你体能好差哦。”百龄坛伸手拍了拍卡慕的见,“走了,上车说。”
百龄坛刚走,桥下就翻上来另一个人,这种出场方式倒是吓了路人一跳,哪有人大白天倒挂在桥边的!
“撞邪了,这太可怕了。”她嘟囔了一句就裹紧衣服快步离开。
“刚才看到一个行人,那种感觉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我自己都觉得像。”
“是这样啊。”
“追上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动作真快。”
“会不会是错觉,当时车速也蛮快的。”
“不会,绝对不会错,晚上我要去一趟上次你说的那个酒吧。”
她花时间精心乔装打扮,甚至改变了身高和声音,装作普通的客人进入店内。选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上一杯店里特色的咖啡。
“您的咖啡请用。”
“多谢。”
短暂的近距离接触,没有眼神交流或者说是对方在走神,单看眉眼百龄坛不会贸然下定论,这就导致她产生了种想扯下那纯黑色口罩去一睹真容的程度,碍于公序良俗,她不能调戏店员。
同样这也激发了她的兴趣,并在附近蹲守到了打烊时间。
“出来了。”
卡慕话音未落百龄坛已经开车门追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跳车出去的。
对方也在有意识得加快脚步,直到过了一个转角处,百龄坛追过去时看到的是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自达,刚刚下班的店员小姐正把一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年轻男性往车里推。
时间回到桥上偶遇之后。
“清水先生!”
“嘶、吓死我了!”
“啊抱歉,其实是刚才在路上,被人跟踪了。”
“是变态吗?”
“是百龄坛。”
“咳咳咳——咳!”一口茶险些就享年了,“细说。”
水无月明把在桥上的情况说了一遍,虽然当时也是吓个半死但还不至于看错,那种像照镜子一样的感觉,不是百龄坛就是大白天撞邪了。
“掉进过河里一次我以为你不会再挂在桥上了。”
“我有其他选择吗?”
“你收拾一下,那边的事我会安排人去处理,你先来东京这边待上一阵子。”
“我可以有其他选择吗?”
“你想去哪儿?”
就结果来看她选择哪儿也不去的做法做法是莽撞的。
“如果这是命,我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距离上次袭击百龄坛已经过去三年了,很多事情都在任由时间去冲淡。
现在可以靠着特制的隐形眼镜在白天活动,也能做到大部分正常人都不会去做的到挂在桥上,起初当然是希望逃离组织之后可以逐渐恢复正常生活并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清水秋弘只能保证自己在某一时期的想法是如此纯粹的,随着时间线的推移登场人物呈倍增长,再加上健康状态每况愈下,他是有暗中盘算着调动起身边的所有资源让自己可以在死在岗位上之前隐退。
水无月明现在的水准就已经算得上是合格的米花市民了。听到她主动提出留在箱根清水并没有特别意外,反而是她一直记得自己半开玩笑说的“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拿上枪冲出去,不需要有任何顾虑”让他感到一点讶异。
“我尊重你的选择。”
尊重归尊重,并不代表要放任自生自灭。他不仅报销诸伏的所有费用让人离开出发去箱根还打电话告诉松田要在附近盯着。
于是就有了百龄坛看到的一幕。
见百龄坛已经站在眼前,水无月明手上动作一顿,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哪怕上来给她一枪或者直接把她头拧下来都想到了,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那种源自内心深处对组织的恐惧还是让她不住颤抖。
松田阵平晚上没带墨镜所以看的格外清楚,真就跟照镜子似的,但对方又带着一定的攻击性,让人不敢接近。
“你想抓我回组织?”水无月明举起枪瞄准对方,虽然大家都知道手枪在这种场合并不能起到什么威胁。
“啊,第一次见面就动枪简直太失礼了。既然你知道组织,那我就简单做一下介绍,Ballantine,我的代号。”百龄坛缓步靠近,在心理作用下鞋跟踏出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知道完全挨上枪口,“现在到你了,告诉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