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器真的是个很变态的发明,百龄坛现在坐在救护车里比坐在去监狱的警车里都难受。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菜到打不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更不明白为什么卡慕明明醒了却还是要坚持躺着装睡。
去办理手续身后全程跟着个穿黑西装目光凶狠的人,医院的人都多多少少在背后议论几句,就没人猜猜她是被威胁的吗?她真的是被威胁的!
“手续也办完了钱也付了人也确定没事了,可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了吧!”
天台是个充满故事与事故的地方,但医院里也找不到其他更适合议事的地方了。
几人刚离开病房,卡慕光速从床上弹起来,装死什么的太累了。
“唉……”某种程度上也算死里逃生,他现在心情可太复杂了。手里的手机停留在电话界面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通知组织的人来支援。
作为组织员工他有义务在领导陷入困境的时候提供帮助,可组织的人来增员势必会让对面陷入困境,除了那个和百龄坛长得一模一样的服务员他不熟,另外两位可都是他警校时的同期……
不对,为什么松田阵平还活着!?
他可是清楚记得自己每年都背着组织偷偷跑出去给挚友扫墓,他那坟头草都长出来了怎么现在又站在这里,那坟里的又是谁?
要和他们坦白真相的话不就等于背叛组织了,不过自己本就是警察。七年前被百龄坛强行绑架到组织,这些年装疯卖傻假装失忆才留在组织工作的,算是苟活着等待一个机会,现在这可以算是机会摆在眼前吗?
背叛组织的后果他可太清楚了,搞不好还会连累所有人。
或许他应该联系波本寻求帮助,作为被派遣到组织卧底的公安同时也是警校同期的他肯定能快速搞清楚情况,可天不遂人愿……人家关机了,没人知道波本那边是怎样的枪林弹雨。
他还拿着手机纠结,一个电话先一步打进来,是箱根这边的同事。人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不是,这样太快了吧!”
“我们的人已经到了。”百龄坛利用备用机叫的增员,在天台上对于对方提出的问题她一言不发。
“什么时候!?”水无月明肉眼可见的慌了,刚刚的从容瞬间散去,自身能力的提升并不能根治她对组织的忌惮,反而是这段时间相对安逸的生活让她在此刻放大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没人想在医院把事情闹大,百龄坛就站在原地任由几人离开,没想到突然就被从后面锁喉了。前一秒失去意识下一秒恢复意识,重启速度非常快,快到百龄坛能反应过来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诸伏先生!”
“再不走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恢复之后的百龄坛摔起人来不费吹灰之力,而且效果拔群,那是真的很疼。
此次车祸由组织负责善后,痛失爱车的百龄坛被迫骑机车通勤了两天,也听卡慕抱怨了两天大男人坐后座很丢脸。终于到了去东京对接工作的日子,她也要趁此机会要求上级领导给她买新车报销。去东京的路上百龄坛再三叮嘱卡慕不要乱说话,不会说话干脆什么都别说。
带着记忆卡到东京,很多事情她是一定要搞清楚的。然而他们抵达的时候,听说琴就今天出任务一时半会都找不到人。
这一天,是酒卷昭导演的追思会。
作为知名导演,死后被世人封为艺术家的存在,追思会自然是大操大办的,请的都是与导演有关系的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地址也是选在市中心的杯户城市饭店。
但这场追思会并不是重点,而是参加的人物,那位美国著名女星莎朗·温雅德之女同位女星的克里斯·温雅德,以及汽车公司董事长亦是组织元老的枡山宪三。
宫野明美和诸伏景光算是受了清水之托来这边跑一趟,虽然到了饭店门口却没有进去,实际情况是并没有搞到参加追思会的名额,制药公司和电影导演挨不上边,但这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进去也是晦气。
“到了,但门口有警车,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么早就来了……”电话另一头的清水秋弘算了一下时间,“你们先找找附近停着的一辆黄色甲壳虫轿车。”
二人驾车围着本馆和旧馆绕了一圈,鲜亮的黄色在晚上还是相当显眼的。
“找到了,在本馆北侧。”
“知道了,多留意那边的情况,另外注意安全。”
这次行动最大的变数还是时间,等到酒窖变成火场后进入的时间稍有偏差都有丧命的可能,他也不想让别人去冒这个险但现在的身体情况他除了坐在办公桌前不停看时间什么也做不了。
“来了!”
“保时捷吗?”
“是的。”
“不急,还需要一点时间。”
待到明天的影艺新闻早报刊登在网络上,人们都在关注作家与音乐制作人的恋情被曝光,如絮般的雪自天空飘落,顶楼传出一声声枪响却鲜有人听到。
“拜托你们了。”
只要伪装成工作人员就可以随意进入准备重新装修暂不开放的旧馆,这家饭店的安保系统有待加强。604使被当做酒窖使用,对于公安来说门锁形同虚设,里面和电话里描述的一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连接着手机旁边是翻到的白酒。
他依稀可以通过壁炉听见顶层传下来的阵阵枪声,这里的壁炉简直是除了烧火取暖什么都能干的神奇存在。
“照你说的做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请不要冲动。”
或许在这部对生命高度敬畏的作品里他们这种见死不救行为应该受到谴责,但如果救人并不会积功德反而还要折寿遭报应,不去管又有什么不对的。
再次进入酒窖时里面已是一片火海,他们等见到保时捷开走才敢动身,而在这之前他们也亲眼目睹了一名一米左右的男孩进出旧馆,并带出来另一名浑身是血的孩子,坐上椅子停着的黄色甲壳虫离开了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