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米花镇看似一如往常实则居民已经死的死判的判了换掉了一大波。天气转凉,现在已是寒冬腊月,白天的时间缩短对这些做着见不得光的工作的打工人来说可是件好事。
自从贝尔摩德带人处理掉了一家人之后,她自己就顶替了这家长子的身份,不仅要在私人诊所里进行日常的看诊工作,还要定期去帝丹高中充当校医的角色。
关于行动之前按流程对这一家人进行调查,百龄坛也借着取卷宗的机会了解了一二。一家之主死于他杀,其手法被百龄坛定义为“笨拙的新手”,虽然合理但其中存在许多违和之处,只能说这一家真是多灾多难。
“上个星期的公交车劫持案你也在现场?”
“对。”贝尔摩德风轻云淡得回答着,好像那辆车不是爆炸了,或者她不是那个备选中成为劫匪替身的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车上有你要盯的人吗?”
“这个……是秘密,连你也不能告诉。”贝尔摩德突然画风一转,“但我可以告诉你车上有个‘老熟人’。”
“谁?”
“赤井秀一,前组织成员Rye,人是在你去英国大概一年后暴露了FBI卧底的身份。”
“他啊。”
“这次FBI来日本,恐怕难免要和组织冲撞。告诉你也是提个醒,你还是注意点的好。”
有了前车之鉴,百龄坛进入警方档案室的次数也在增加,更多还是她在利用职务之便进去调查一些她自己关心的事。但警视厅内无论是她还是她通过组织内的关系,都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个所谓的蓝本的一点消息,组织就真的能做得这么干净让一个大活人连同她所存在过的关系网一同人间蒸发?
她才不信!十几年前连朗姆都能犯下足以写进工作履历里的过错,她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你最近太浮躁了。”
“少用这种老领导的语气跟我说话。”
“等哪天被上头发现了,你最好能哭出来求他们饶了你。”
“如果他们愿意给我开发哭这个功能或许是件好事,到时候我第一个哭给你看。”
“够了。”琴酒不想和这种人继续废话下去,他直入主题,“组织定做的软体已经取货上交了,估计很快上头就会传唤你了。”
“不是、真要开发那个功能啊!?”
“不知道,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应该不至于吧。”
“避免把我也拖下水,一些处理是必要的。”话说一半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大冷天的扯人衣服算怎么回事?
百龄坛在进行社会性反抗时下手也是没轻没重,要不是琴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反复被误伤也不会躲避得如此精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你不会只要长得像人随便什么都下得去手吧!”
“唉……”要折寿了,这嘴到底是谁设计的,“你现在的的记忆卡要换下来,你自己来。”
“哦早说啊。”
她到也没有羞耻心这个东西,即使是脱下衣服让一个以前对着自己一顿鼓捣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一张临时的记忆卡只保存了有关这段时间工作相关的部分,而原先的可以记录到取出来的前一秒。虽然处理过程中她完全处于意识清醒的状态,这一段她事后完全不会记得。
这就导致装入临时的记忆卡又重启后,百龄坛先是看到了一个反正也熟不到哪里去的臭脸同事,接着就是看到自己衣不蔽体得出现在对方家里。
她脑中快速处理这现有的信息并进行总结得出结论:不算什么大事。
“下次这种事还是找别人吧,我没那么多闲工夫替别人解决。”她像那个提裤不认账的人渣一样穿上衣服推门就走。
正如琴酒所料百龄坛在第二天就被人带走了,以一种比较粗暴的方式。打晕装车的手法还是挺少用在自己人身上的,当然,叛徒不算自己人。
前段时间在得知板仓卓的死讯后,清水这边对于这位系统工程师长达一年多的尝试接触最终以失败告终。他甚至想过去扭转局面,然而生命之重他已经不能承受再多一条了。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程序员也不止这一个,米花町深处就住着个科技领先世界两个世纪的神奇科学家,实在不行就把百龄坛送去拆了卖废品。
这段时间他倒是觉得水无月明可是越来越像百龄坛了,自从上次杀完人之后就好像完成了进化一样,甚至会在遇到对公司不利的情况时主动提出去解决几个人,当然他都有拦着。
“一个从组织跑出来的受害者能这么……轻视生命,这正常吗?”
“不管是不是受害者都不应该轻视生命,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吧!”
“啊……可能是吧。”没杀过人的清水秋弘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所以专门叫来了两位前组织成员开个简单的会议,“问一个有点失礼的问题,你们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受。”
正常人应该要有一点例如愧疚、不安、恐惧、焦虑之类的负面情绪的,但水无月明明显没有,她都不是装的,那是真没放在心上。
不过转念一想她能活得这么自在也是件好事……大概吧。
其实这件事水无月明自己也意识到了,而且是当天就想过,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点反应,至少要象征性愧疚一下。可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也只是困得睡着睡醒了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