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脸还能露出这副表情。”水无月明现在想开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确实是百龄坛不会有的觉悟。
“别在这里搞代餐。”
“附议,我不是她的平替。”
琴酒突然松手让她的脑袋毫无防备得磕到地面,耳边响起一阵嗡鸣声,闭眼之前最后的画面是枪口抵上额头。然而好几秒过去,伤口仍然传来清晰的痛感,子弹贯穿脑干她理应毫无痛苦得解脱才对。
他们的行动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
“你把Vodka丢在外面了?”得到否定的答复后百龄坛拿上自己的枪,“先别动手,我去看看。”
依稀听见有脚步声逐渐远离,她也还活着,再睁开眼睛已经看不到百龄坛的身影,水无月明想到自己手上的手环还没坏,她很怕门外是顺着定位追过来的公安。
思及此,身上突然又有了些力气,又或者是回光返照,她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极大的力道拽了一把,陌生的尼古丁味直冲天灵盖。
从薅头发变成掐住下颚也没好到哪里去,和百龄坛一样的脸对方却要仔细打量,水无月明也毫不客气得对上视线,不知道是哪里人会有银发和绿瞳的外貌特征。
“难不成是对这张脸下不去手?”她伸手抓着对方手里的枪压到自己的头上,“来啊,朝这里打可以最大程度保证这张脸的完整。”
“你不过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她被丢到一边,力道之大让她撞到墙上还反弹了。
这个时候能来按门铃的,百龄坛第一时间想到公安,她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包围她房子的一大群人的准备了。
然而门铃那头,只有波本一人。等会儿,为什么是波本!?他不用上班的吗?百龄坛确认了他是一个人来的而且附近没有其他人才赶忙把人拉进来。
“你来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上班的。”
“听说你带走了我的猎物,我来接她回去。”
“你的猎物?”
“是的,她关系到我的年终奖,所以还请把她还给我。”
他边说边不客气的往里走,先是看到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百龄坛家里的琴酒,随后视线转向墙角,他的年终奖正趴在那里。
“你们……”波本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缺换回刚刚游刃有余的神情。
“既然你都亲自跑一趟了,那就把之前的账也算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奉命调查她,还能有什么关系。”
波本上前探了探脉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刚把人从地上捞起来身后的百龄坛便一枪打在旁边的地上,这只是一次警告。
“我还没同意你带她走。”
“你这是想杀了我吗,还是说,杀了她?”
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的手指正在扳机上发抖。然而琴酒这时却抬手压下了她的枪,百龄坛不解,只听对方开口:“是朗姆的指示。”
“对。”
“你知道多少?”
“我签署了和你一样的保密协议。”
“那我恐怕不能让你活着出去了。”百龄坛当然知道保密协议意味着他知道全部,现在又被他看到了案发现场,这留活口就是留隐患。
“如果我死了我的伙伴会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以视频形式发给上级高层,这恐怕会给你造成些麻烦……”
“Bourbon,连你都敢来威胁我了。”她说着真的扣下扳机,避开了被抱着的水无月明,子弹打到了波本的手臂上,“我本想看在同事一场不把事情做绝,你保住了Sherry又隐瞒下Rye,但她,你带不走。”
话说至此波本瞳孔地震,但原因不只有百龄坛。水无月明一直假装昏迷回避与波本的见面本是考虑到二人没有对过口供,没想到还让她听到了不少。
眼下要想要波本洗清嫌疑,她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在百龄坛说话的同时她也在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交代着:“追出来,离开这里。”
交代的过于简洁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不等波本反应,她猛得一个挺身不仅从波本的手臂之中挣脱出来,又凭借目前为止没受伤的腿卡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把来不及防备的波本按到了地上。
从这个位置往门口逃显然是不占优势的,她另辟蹊径往楼上跑,从二楼阳台跳出来借着院子里植物的缓冲至少不会摔到爬不起来。
跟着跑上楼的是百龄坛,她跑到那个阳台时水无月明已经翻过护栏,就算是她也没来得及抓住。
这个阳台她见过人翻上来,自己无工具翻下是第一次,也不敢有第二次了就这样都给她摔得一迷糊。
“Gin!”百龄坛一边从二楼降落一边喊着。她落地就稳多了,滚了几圈站起来还能找到方向。
此时的琴酒已经走到院内,这个距离一打一个准,一旁爬起来的百龄坛连枪都举不起来。她还是很信任琴酒的枪法,但琴酒开枪的同时还有另一声枪响,甚至要比琴酒稍早一点,她早该把庭院改成封闭式的了。
琴酒的子弹打到人了,但是被百龄坛一扑改变了方向并没有要了水无月明的命,而另一颗子弹似乎是从较高的位置打出的,如果琴酒还站在那里估计只是被打伤手。
波本趁此机会开上就停在门口的车,就像是真的追过去一样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门口留下的新鲜血迹证明这里确实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但是真的追出去后就会发现在某个拐角血迹就消失了。
既然枪声能被她捕捉到说明距离不会太远,百龄坛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这要有可以狙击的位置她早就成筛子了。
“什么人,从哪里……为什么每次都会有人出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