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血迹一路追出去,能看出人是上了车,这条路上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车轮印,痕迹很新基本可以确定是刚刚经过的,其中一组与家门口的一样属于波本的RX7,另一组则是用来掩盖真像的。
“这日子过得……”
“你怎么样,还好吗?”
“哦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严重吗,要不换我来开,或者你开慢点?”
“这种伤是家常便饭了,不碍事。”
“那诸伏先生呢,车子爆炸的前我让他离远点了,他还好吗?”
“景没事,只有一点皮外伤,现在在后面跟着的那辆车就是他,刚才那一枪也是他开的。”
从后视镜确实看到辆藏青色的国产车,太不显眼了,放停车场都得找半天的程度。这才是做卧底该有的样子嘛!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降谷先生在组织那边的卧底任务会不会受影响?”
“但愿百龄坛不会发疯来找我麻烦吧,琴酒的话,应该可以制约她。”
“我本以为百龄坛只是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想不到你还做了这么多会落人话柄的亏心事。什么和……什么来着,我没听清那两个单词。”
“那不重要。”
“不过他们开始怀疑你了,我对你动手的行为真算起来也只能说明我们两个不是伙伴,组织那边总要再拿出点业绩来。”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对啊,业绩就摆在眼前了,你拿我去交个差别说脱罪洗白,我这含金量,你都能再生个一官半职。”
行车时请勿与司机攀谈,特别是当你的司机开车比较猛的时候,就这个急刹车,今天要是没有安全带她都觉得自己能从强挡风玻璃飞出去。
“你说什么?”
“咳咳!”等会儿,咬到舌头了,“我说,我含金量高,能脱罪能洗白能升职加薪,稳赚不赔。还有什么比替组织解决困扰了四年的难题更能博取信任的吗?”
“组织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要靠牺牲你来维持我的卧底工作,你就这么不信任公安?”
“啊不,这不是信任问题。你知道的,组织那边还是相当稀罕我的;反而在外面要面临的危险更多,不光是我,这件事还会牵扯到你们,还有我的同事和邻居,他们总归是无辜的。”现在车子是停稳的状态,她大着胆子侧身去拉上对方的手,“降谷先生,就当是多了一个深入项目内部的协助者,这不算牺牲。”
“你的手!”
“哈?”她这才反应过来手上潮湿的感觉不是出汗,是血,还没有凝固的血会顺着手臂流下,她还以为是自己太虚了一直在冒冷汗,幸好不虚,“啊……忘了。刚刚被打中了。”
这并不是她手上有伤,刚刚琴酒打出的一枪本是瞄准头部阴差阳错间偏离了既定轨迹,却也是结结实实在她身上开了个洞。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找到了,在这里。”她扒拉着自己身上找伤口,确实在身体右侧肋骨下面的位置找到了个带血的窟窿,这偏得不是一点。发现之前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发现之后这个伤的存在感就开始无限放大,这种冲破天灵盖的感觉痛的她直翻白眼。
“你一口气能说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没事了。”
“降谷先生!注意限速啊!”
话分两边再说百龄坛。室内和室外的血迹都要她亲手清理,她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些痕迹,清除之前留个心眼她拍下了照片。
“Rum看人的眼光真不一般,我一直以为遇人不淑是小概率事件。”这话琴酒似乎也是认同的,她听到了那边低声的轻笑,“别急着笑,你眼神也有问题。”
看在是她把人叫来帮忙的份上百龄坛没有拉着人陪她一起清理现场,但是看琴酒在用尼古丁污染她美丽的沙发,她实在是不能让人这么舒服。于是她摘下手套拿自己的手机摆弄几下调出一些资料。
“你还没见过现在的Sherry吧。”
手机上展示着曾经被抓上潜水艇但又在琴酒见到之前逃出去的茶发女孩,名叫灰原哀,就读于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现居住地是米花町二号街二十二号。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不对,你被骗了。继续看下去。”
说完她继续去清理现场,等到她忙完洗过手再回客厅,琴酒的脸色已经黑得像组织的企业文化了。事实上她自己在查到这些的时候心情也很复杂,但是现在她想开了,所以她直接坐到了琴酒身边开始幸灾乐祸。
“有料到是她的手笔吗?我听说你们有过一段……你应该挺了解她的吧。哦,我忘了,她现在喜欢Bourbon那样的年下款了。”
“这就是你说的‘需要查清楚的事’。”
“是啊,不过还不止这些,其他的事应该很快也会有结果了。”
“打算在组织里大闹一场?”
“新的年号新的时代,自然需要新的秩序。”
“你要背叛组织?”
“背叛?言重了,我这本质上还是为了组织的发展着想。”百龄坛突然起身站到了琴酒的正对面,这不是她第一次拿枪指着琴酒了,“原本我的计划是你替我杀掉蓝本为我的‘革命’打响第一枪,同时你也会成为我的共犯。现在计划有变我需要先解决Bourbon,如果你还要阻止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组织可真是没白培养你。”
“我就当你夸我了,表个态吧,要是上报组织你一样会死。”
“很好,你现在这幅样子正合我意。”
琴酒现在的样子落在百龄坛眼里让她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确实算不上正常,现在则更像是发癫。上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她扇出了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而这一次,当琴酒抓上那握枪的手腕时她毫不犹豫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