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真难杀啊,如此近的距离都被他躲开了,这种夺枪反杀的动作大多只会出现在电影里,毕竟一个搞不好就是丢了小命。
“你的枪口应该对准敌人。”
“还我!”百龄坛抢回自己的枪继续逼问着,“别想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蒙混过去,阻止我还是视而不见,我要你一个态度。”
“放手去干吧,杀你想杀的人,推翻高层干部,把组织搅得天翻地覆,去建立新的秩序。”
“啊,我是会这么做……但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绝对有问题!”她甩开琴酒的手,扯着对方的衣领用枪瞄准心脏的位置,这次总不会打偏了,“你利用我。”
“这才是你存在的意义。”
“你什么意思?”
“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才避免你走上歪路,现在你成长成了我计划中的样子。”
“你希望看到组织混乱不堪,压下Rye的事和纵容Vermouth也是你,我不知道你从中可以获得什么利益,但这种与组织的旨意背道而驰甚至会造成不利影响的行为就是……”她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在这一瞬间脑回路重合了,刚刚还被人这么说现在就反过来说别人。
“你想说背叛吗?那你又是什么?”
“我……”
“‘为了组织的发展’,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不对!”她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牵着鼻子走了,“谁跟你一样啊!”
“你的思想和行为模式都是塑造出来的,我怎么会放任你站到我的对立面。”
这种发言如果出自十几岁少年之口她会觉得也还算合理,但是这个三十几岁的老年人在她眼前说这种话,她感觉这人终于是加班加疯了。不过她自己好像也快疯了,感觉自己CPU好像要烧了,物理意义上的。
“喂。”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死机了,琴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拍了两下头顶。
几个动作见百龄坛想了很多,甚至上升到了过去现在未来这种哲学问题,然后思绪绕回眼前的琴酒。她知道琴酒不会再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但是这话百龄坛也确实不爱听,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谁的复制品了,她也确实拥有自主意识,成为独立的个体。
还是送他一程吧,走得痛快些,下辈子投胎别干这一行了,都上班上魔怔了。
空枪了,并没有子弹出膛,不应该,枪里怎么也该还剩一两颗子弹的。百龄坛又连开了几下,确定里面确实是没有了。
“工作能力这方面你还有提升空间,这种低级错误不要在犯了。”
看着琴酒的指尖夹着的是她枪里的子弹,大概是刚刚拆走的,百龄坛伸手就要去抢,嘴上也没闲着:“你真缺德啊。”
子弹没抢到,脱手滚落到地上,百龄坛感觉到背后攀上一只手她,知道自己要被按下关机键,她有自信能躲开,但比起躲开再给琴酒一耳刮子,什么都不做给他的惊喜会更大。
看到刚刚还在放狠话的百龄坛现在就这么呈现出任人摆布的姿态。百龄坛到现在依旧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残次品,即使表现出了野心,也有一定能力,但脑子不好使始终是需要攻克的一大难题。
百龄坛不知道琴酒心里是怎么骂她的,她快速重启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倒在琴酒身上,近在咫尺的是他的命脉,只要她一口咬上去组织就会失去这位优秀员工。
她这么想着,也如此付之行动了。
“你!”这一口见了血,但没有真的咬到大动脉,场面没有预想的那样惨烈。
“Gin,你也该提高警惕性了,人类还是很脆弱很容易死的。”她双手环住琴酒的脖子,并且越收越紧。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醒了。”
“从那次中毒之后我就可以自主控制了。所以,别以为你们还能用这种手段操控我。”
“残次品就是这样,总是出现各种问题。”
“就算是残次品,我也不是你可以利用的。”
“是我给了你太多自由,才让你忘了自己像垃圾一样躺在废墟里的样子。”
“我说过,你不过也是组织的棋子罢了。现在我能创造的价值远高于你,你也是时候被替代了。”
话语间手臂收紧,其实她不是很想再用这种原始又暴力的方法解决人了,拧掉头现场会很难处理。非善类者不得善终,或许落到别人手里,他的下次比这更凄惨。
突然,她感觉都腹部有一股力量直冲天灵盖,头顶的头发也跟着竖起来几根。低头看去是一根看起来像小型手电筒的电击棒抵在那里,还是钥匙扣的设计,这人怎么在保时捷的车钥匙上挂这种东西!?
“这个会影响你的使用寿命,以后注意点。组织还指望你再工作个七八十年。”
“真缺德啊。”
“都工作这么久了,别还像条疯狗一样。搞清楚你的目标。组织把你安排给我,我负责培养你成才,至于方式方法以及过程,没人在乎那些。现在组织内部确实需要有人来高一些大动作,有些高层已经销声多年不知道在哪里搞些什么,如果死了就该让位了。”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做有劳无功的事,单纯是为了组织根本不需要管我的死活,肯定还另有企图。”
“对,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我也不会同意留在这种地方工作。”他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个被孩子困在不幸婚姻里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