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顺着楸树叶尖滴落,在南雪河手背上溅开一朵微小的水花。他低头凝视着胸口那枚已经长到核桃大小的青涩果实,表面浮现的纹路越来越像一张人脸——时而像月无咎,时而像他自己,偶尔还会闪过祖母杨慕娴的轮廓。距离古战场那场决战已经过去七天,三国交界处凭空出现的楸树林每天都在扩大,如今已经覆盖了整个古战场遗址。最中央那株带着月无咎面容的小树苗,此刻已经长到两人高,树干上的人脸轮廓愈发清晰,甚至会在南雪河靠近时微微转动眼珠。
"它认得你。"
青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再是半人半木的模样,完全恢复人类形态后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唯有发间别着的那支碧玉长笛还能让人联想到她非人的身份。南雪河注意到她手腕内侧多了一个金色楸叶的印记,与量天尺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南雪河指着自己的果实问道。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地洒在果实表面,那些纹路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青蘅没有立即回答。她取下碧玉长笛,吹奏了一段悠扬的旋律。奇妙的是,随着笛声飘扬,南雪河胸口的果实竟然微微颤动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更令人惊讶的是,周围所有的楸树都开始无风自动,树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像是在应和着笛声。
"灵枢。"青蘅放下长笛,指尖轻触南雪河胸前的果实,"这才是它真正的形态。当年楸树被量天尺击中时,将最后的本源之力化作了三枚种子——一枚落入寒剑派,成了剑冢的根基;一枚融入芙河,孕育了南芙王室的血脉;最后一枚..."
她突然住口,转头看向树林深处。南雪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中央那株月无咎模样的楸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树干上的人脸已经清晰到能辨认出表情——那分明是月无咎惯有的,略带无奈又隐含温柔的神情。
"最后一枚在他体内。"青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以祖师才会选择他作为容器。"
南雪河感到一阵眩晕,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再次涌现。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月无咎被冰剑刺穿心脏时,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金色的树汁;而站在祖师身后的青蘅,手中捧着的正是现在的碧玉长笛,笛身上刻着"灵枢"二字。
"等等。"南雪河突然抓住青蘅的手腕,"如果灵枢是楸树的种子,那我体内的系统..."
青蘅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她将碧玉长笛横放在南雪河掌心,笛身突然软化变形,最终化作一枚刻有楸叶纹路的玉佩——与系统界面的图案分毫不差!
"从来就没有什么系统。"玉佩在南雪河手中微微发热,"那只是种子发芽前的保护机制。"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南雪河胸口的果实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经脉流向全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感知到方圆十里内每一株楸树的状态:东边第三棵正在抽新芽,西侧那株的根系触碰到了古战场的兵器残骸,甚至能"看"到中央那株月无咎楸树的根系深处,缠绕着一小截银色的量天尺碎片。
这种奇妙的连接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地面剧烈摇晃,南雪河踉跄着扶住身旁的树干,却感到掌心传来异常的脉动——不是来自树木,而是来自地底深处某种正在苏醒的存在。
"这么快?"青蘅脸色骤变,一把拉起南雪河就往树林外跑,"它们来了!"
"谁?"南雪河边跑边回头,只见中央那株楸树周围的地面正在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青蘅没有回答。她突然停下脚步,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划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玉佩立刻浮到半空,投射出一幅三维地图——三国各地的灵脉节点上,都亮起了刺目的红光。
"三百年前被祖师们封印的东西。"青蘅的声音带着南雪河从未听过的恐惧,"它们一直潜伏在灵脉深处,等待量天尺重组的时机。"
地图上的红点突然开始移动,向着同一个方向汇聚——三国交界处的楸树林。南雪河胸口一痛,低头看到果实的颜色正在由青转金,表面浮现出与玉佩相同的纹路。更诡异的是,他右眼的视野突然分裂成两部分:一半看到的是正常的树林,另一半却显示出无数道血色流光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来不及解释了。"青蘅抓住南雪河的手按在中央楸树的树干上,"只有完全觉醒的灵枢能暂时阻挡它们。快,用你的血唤醒他!"
南雪河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血涂在树干的人脸轮廓上。血液接触树皮的瞬间,整株楸树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树干上的人脸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月无咎的眼睛,却泛着淡淡的金色。
"阿雪..."树干发出沙哑的声音,与月无咎一模一样,"它们来了..."
地面震动得更厉害了。南雪河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腾起一片诡异的红雾,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岩石风化。红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影子,有的像人,有的像兽,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畸形存在。
"听好。"树干的语速突然加快,"当年祖师分离的不只是灵脉,还有它们。量天尺击中的不是楸树,是它们筑在树心处的巢穴。"树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银色的木质,"你必须在我完全苏醒前找到第三枚种子,否则..."
话未说完,第一缕红雾已经触及楸树林边缘。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被红雾触碰的楸树立刻开始枯萎,树叶在几秒内由绿转黄再变黑,最后化为灰烬飘散。
青蘅的碧玉长笛突然自动飞起,在空中化作一道绿色屏障暂时挡住了红雾。她转身对南雪河喊道:"去南芙王宫!第三枚种子在你祖母的眼睛里!"
南雪河刚要行动,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金色果实自行脱落,悬浮在他面前,表面的人脸纹路已经清晰可辨——那是年轻时的祖母杨慕娴!
"不..."果实发出祖母的声音,"不在王宫..."它突然裂开,露出一只金色的眼睛,"在我送给你的襁褓里..."
南雪河如遭雷击。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那个楸树胎记——此刻正散发着与果实相同的金光。胎记周围的皮肤开始透明化,显露出底下埋藏的东西:一枚小巧的金色种子,表面刻着"灵枢"二字。
红雾冲破了碧玉长笛的屏障。千钧一发之际,中央楸树的根系突然破土而出,织成一张金色大网暂时困住了红雾。树干上月无咎的面容开始模糊,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用...三枚种子...重启...灵枢..."
青蘅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南雪河胸口:"现在...融合它们..."
南雪河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和金色种子,以及胸口正在发光的胎记。三者在同一时刻产生了共鸣,发出悦耳的嗡鸣声。他没有犹豫,将玉佩和种子同时按在胎记上。
世界在那一瞬间静止了。
南雪河感觉自己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金色海洋。海中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他看见年幼的祖母在芙河边埋下一个锦囊;看见月无咎在成为容器前,偷偷将一枚金色种子交给青蘅保管;最震撼的是,他看到三百年前的"自己"——那位大师兄在掷出量天尺前,从树心取出了什么东西吞入腹中...
"终于明白了?"祖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们杨家女子世代相传的秘密。"
金色海洋突然沸腾, 晨露顺着楸树叶尖滴落,在南雪河手背上溅开一朵微小的水花。他低头凝视着胸口那枚已经长到核桃大小的青涩果实,表面浮现的纹路越来越像一张人脸——时而像月无咎,时而像他自己,偶尔还会闪过祖母杨慕娴的轮廓。距离古战场那场决战已经过去七天,三国交界处凭空出现的楸树林每天都在扩大,如今已经覆盖了整个古战场遗址。最中央那株带着月无咎面容的小树苗,此刻已经长到两人高,树干上的人脸轮廓愈发清晰,甚至会在南雪河靠近时微微转动眼珠。
"它认得你。"
青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再是半人半木的模样,完全恢复人类形态后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唯有发间别着的那支碧玉长笛还能让人联想到她非人的身份。南雪河注意到她手腕内侧多了一个金色楸叶的印记,与量天尺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南雪河指着自己的果实问道。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斑驳地洒在果实表面,那些纹路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青蘅没有立即回答。她取下碧玉长笛,吹奏了一段悠扬的旋律。奇妙的是,随着笛声飘扬,南雪河胸口的果实竟然微微颤动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更令人惊讶的是,周围所有的楸树都开始无风自动,树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像是在应和着笛声。
"灵枢。"青蘅放下长笛,指尖轻触南雪河胸前的果实,"这才是它真正的形态。当年楸树被量天尺击中时,将最后的本源之力化作了三枚种子——一枚落入寒剑派,成了剑冢的根基;一枚融入芙河,孕育了南芙王室的血脉;最后一枚..."
她突然住口,转头看向树林深处。南雪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中央那株月无咎模样的楸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树干上的人脸已经清晰到能辨认出表情——那分明是月无咎惯有的,略带无奈又隐含温柔的神情。
"最后一枚在他体内。"青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以祖师才会选择他作为容器。"
南雪河感到一阵眩晕,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再次涌现。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月无咎被冰剑刺穿心脏时,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金色的树汁;而站在祖师身后的青蘅,手中捧着的正是现在的碧玉长笛,笛身上刻着"灵枢"二字。
"等等。"南雪河突然抓住青蘅的手腕,"如果灵枢是楸树的种子,那我体内的系统..."
青蘅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她将碧玉长笛横放在南雪河掌心,笛身突然软化变形,最终化作一枚刻有楸叶纹路的玉佩——与系统界面的图案分毫不差!
"从来就没有什么系统。"玉佩在南雪河手中微微发热,"那只是种子发芽前的保护机制。"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南雪河胸口的果实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经脉流向全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感知到方圆十里内每一株楸树的状态:东边第三棵正在抽新芽,西侧那株的根系触碰到了古战场的兵器残骸,甚至能"看"到中央那株月无咎楸树的根系深处,缠绕着一小截银色的量天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