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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百年前的骗局

小炮灰拯救大世界

寒剑派议事大殿内,凝重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南雪河立于三国代表围坐的玉案前,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楸叶印记。那印记三日来颜色渐深,此刻已化作暗金色,边缘流转着诡谲的银芒。更令人不安的是,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印记深处有什么正在苏醒——每当夜阑人静,耳边便会响起窸窣低语,恍若万千楸叶在暗夜中窃窃私语。

"这便是你给出的解释?"东昭国新任国师东方渺骤然拍案而起,玄色广袖扫翻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玉案上蜿蜒如蛇。他唇角噙着冷笑,脖颈处一道若隐若现的银纹蜿蜒如楸树根系,"三百年前的骗局?荒谬绝伦的预言?"

南雪河尚未作答,整座大殿突然剧烈震颤。穹顶十二盏冰晶灯应声炸裂,碎片却诡异地悬浮半空,自行拼凑成昨夜流星雨的星图轨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块碎片表面都浮现出一只微缩的银瞳,瞳孔纹路竟与楸叶叶脉分毫不差。

"它们来了。"南芙国代表杨清玥突然开口,嗓音却化作低沉的男声。这位素以沉稳著称的女将军缓缓起身,素白战袍无风自动。当她抬起头的刹那,南雪河呼吸骤窒——那双眼睛已彻底化为银白,瞳孔分明是栩栩如生的楸叶形状,叶脉间还流淌着暗金色的光晕。

大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寒剑派十二位长老同时拔剑出鞘,雪亮的剑光在殿内交织成网。然而杨清玥——或者说那个占据她躯壳的存在——只是优雅地抬起右手,纤指轻弹。

"叮——"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死寂中炸开。所有出鞘的宝剑瞬间崩解,锋利的碎片却违背常理地悬停半空,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自行重组。金属碎片与先前的冰晶残骸完美融合,构筑出一幅更加完整的星图,每一处连接点都闪烁着妖异的银芒。

"三天。"杨清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却带着不属于人类的空灵回响。她缓缓环视众人,银眸流转间,穹顶的星图也随之变幻方位。当视线最终落在南雪河身上时,她唇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或者...交出灵枢。"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消散,她的身体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倒地。与此同时,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超过半数的与会者身上都浮现出银色纹路。东昭使团中一位年迈的文官最是骇人,他左半边脸已经完全木质化,树皮状的肌肤下还能看到银色的汁液在脉动。

"看清楚了吗?"青蘅鬼魅般出现在南雪河身后,温热的吐息拂过他耳际,"寄生已经进入第二阶段。"她的声音轻若蚊呐,却让南雪河后颈寒毛倒竖。

南雪河不自觉地握紧量天尺,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掌心。透过新觉醒的灵枢视野,他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那些被标记者的灵脉中,银色的异种能量正如树根般蔓延,它们蚕食着宿主的灵力,同时将某种古老的意识碎片植入神识深处。最令他心惊的是,这些银色脉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未被感染者的方向延伸。

"必须立刻去禁地。"青蘅突然抓住南雪河的手腕,将一块冰晶令牌塞进他掌心。令牌触肤生寒,表面刻着繁复的楸叶纹路,在接触到他体温的瞬间泛起幽蓝光芒。"答案就在那里...三百年前的真相,还有..."她的话戛然而止,银灰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小心那些草!"

南雪河转身欲走,却在跨出殿门的刹那鬼使神差地回头。混乱的人群中,谁都没有注意到——杨清玥倒卧的身躯周围,正有数株银色的草芽破地而出。那些诡异的植物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纤细的茎干上布满鳞片状的纹路,顶端绽放的花苞里,隐约可见细小的金色眼瞳在转动。

寒剑派禁地的入口藏在剑冢最深处,穿过九重布满古老剑痕的玄铁门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伤口上。当最后一道结界在冰晶令牌的蓝光中消散,南雪河终于站在了那面传说中的冰壁前。

这绝非寻常寒冰——整面冰壁呈现出妖异的银蓝色,内部封存着无数细小的气泡。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气泡中都悬浮着一滴金色液体,在冰层深处缓缓游动,如同活物般不时撞击冰壁。当南雪河靠近时,那些金液突然全部转向,齐刷刷地对准了他胸口的楸叶印记。

冰壁深处传来沉闷的脉动声。

"用你的血。"青蘅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她苍白的手指指向冰壁中央的凹槽,那里刻着一枚与南雪河胸口印记完全相同的楸叶图腾。

南雪河毫不犹豫地拔出量天尺,锋刃划过掌心。鲜血滴落在凹槽边缘的刹那,整面冰壁骤然迸发出耀眼的金芒。那些被封存的气泡一个接一个炸裂,金色液体挣脱束缚,在冰面上蜿蜒流淌,渐渐勾勒出一扇古老门扉的轮廓。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他胸口的印记。

当最后一滴金液完成门框的瞬间,整扇冰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缓缓向内开启。扑面而来的寒气中夹杂着某种古老的气息,南雪河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挡。透过指缝,他看到冰室中央矗立着一根晶莹剔透的水晶柱,柱内封存的身影让他呼吸为之一窒——

那是个与月无咎有七分相似的少年,却更显青涩稚嫩。他悬浮在水晶中,银发如瀑,眉心赫然印着与南雪河胸口一模一样的楸叶印记。最诡异的是,少年身上缠绕着无数金色丝线,每一根都连接着冰室四壁,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供养着他。

"这就是……第三个……我?"南雪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就在这一刻,水晶柱表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封存其中的少年猛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纯粹的金色眼眸,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流动的金色光晕。当他开口时,声音不是从口中发出,而是直接在整间冰室中回荡,如同千万片楸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你来得太晚了,继承者。"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人类的弧度,"它们已经苏醒了三百零七天,而你,才刚刚找到这里。"

水晶柱轰然炸裂,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照出南雪河惊愕的面容。少年赤足踏在冰面上,那些金色丝线依旧缠绕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步伐发出琴弦般的嗡鸣。

冰室内的温度骤降,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霜花。少年——或者说那个披着少年皮囊的古老存在——赤足踏在冰面上,每一步落下,都有银蓝色的霜纹在脚下绽放。随着他的靠近,南雪河胸口的楸叶印记突然剧烈灼痛,暗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仿佛要挣脱皮肤束缚。

"三百年前..."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苍老沙哑,他抬起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点在南雪河眉心。那一瞬间,刺骨的寒意直透颅骨,"我们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指尖接触处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南雪河的意识:他看到初代楸树撕裂虚空降临的场景,那根本不是什么灵木,而是一艘来自遥远星空的"种子船";看到历代祖师们手持量天尺举行仪式的真相——那所谓的镇派至宝,实则是楸树核心的导航装置;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被封印的灵脉深处,沉睡着楸树被强行剥离的记忆晶簇...

"它们从来都不是入侵者。"少年的声线开始扭曲变幻,渐渐与月无咎的嗓音重叠。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在发生诡异的变化,时而呈现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时而化作月无咎的轮廓。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站在南雪河面前的,已然是完全体的月无咎。

"是归乡者。"月无咎的金色眼眸中流淌着悲伤,"而我们,才是真正的掠夺者。"他抬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浮现出与南雪河一模一样的楸叶印记,只是颜色已经变成了近乎黑色的深紫。

南雪河踉跄后退,量天尺在掌中剧烈震颤,几乎要挣脱他的掌控。这个颠覆认知的真相如同重锤击中胸口,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但胸前楸叶印记的灼痛感却愈发清晰——灵枢正在与某种古老存在产生强烈共鸣,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星海间的漫长漂泊,迫降时的惊天撞击,被强行剥离核心的痛苦......

"那月无咎呢?"南雪河强压下翻涌的思绪,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他想起那个被封印在琥珀中的身影,那双永远紧闭的眼睛,"被你们...被我们封印在琥珀里的那个..."

少年忽然笑了。那个笑容太过复杂,包含着千年积淀的悲悯,又带着超越人类理解的宽容。他抬起手,指尖凝结出一滴金色液体,在空气中变幻出月无咎的轮廓。"容器。"他的声音忽然分裂成无数个声线,有少年的清亮,有老者的沧桑,甚至夹杂着植物生长的窸窣声,"就像我承载着初代导航者的记忆,就像你继承着量天尺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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