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的注视下宫远徵慢慢站起来,走到上官浅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嫂嫂,我向你道歉。”
上官浅愣了愣,搞半天宫远徵自罚跪寒池真是因为他说的那几句话。
宫尚角不解其中意,他一脸疑惑:“远徵,到底怎么了?”
宫远徵没敢看他,低声说:“哥,对不起,我把那件事……告诉她了。”
宫尚角眼神一顿,看向上官浅那一刻他明显闪躲了。
“远徵,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宫尚角的手抬起来,几乎都要打下去了,但是宫远徵却没有任何想躲的样子,他鼓起勇气,抬着头含着泪,就那么盯着他。
宫尚角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怒意却丝毫未减:
“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谁让你告诉她的!”
宫尚角动起怒来时威慑力十足,哪怕是宫门的长老都要忌惮三分,更别说是作为小辈的雪重子和雪公子,他们纷纷躲到一旁看热闹,大气都不敢出。
宫远徵跪到地上,仍旧昂首挺胸: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理由,哥哥尽管处刑,远徵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你……”
宫尚角真是拿他没办法。
上官浅热闹看够了,便站起来,说:
“行了,多大点事。”
“我迟早会知道的。”
上官浅走到宫尚角身侧,抬头看他:
“徵弟弟也没做错什么,就算做了,也是为你好,你万万不该把这份真心踩在脚下。”
这句话,点了他,也点了她。
他们两个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践踏对方的真心呢?
宫尚角听她这句话,慢慢红了眼,眸子中泪光泛滥,被他极力克制着,泪珠没落下来,可模样总有些惹人心疼。
“这些事你无需知晓,我做什么都只是出于自愿,我不想你有心理负担。”
宫尚角声音微颤,恰如上官浅此时微动难安的心。
上官浅垂眸一笑:“哪来什么心理负担,宫尚角,你放我走就已经够我负担了。”
“很多事情我是有知情权的,你没必要瞒着我。”
上官浅说着,将目光转向跪在地板上的宫远徵:
“徵弟弟,日后伤害自己的事还是少做,你哥哥需要你,宫门也需要你,做什么事都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任性。”
宫远徵乖乖回了句:“明白。”
上官浅扶他,他乖乖站起来,上官浅面对宫尚角,说:
“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别愣着了,送他回徵宫吧,兄弟俩好好聊聊。”
宫尚角微微颔首,没说话,自顾自往外走,宫远徵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
两人从一前一后渐渐走成并肩而行,宫远徵终是没忍住说了声:
“哥,对不起,我不该冲动。”
宫尚角顿住,停在原地,叹口气后,他拍着宫远徵的肩膀道:
“哥哥不是故意生你的气的,方才对你发火了,是我不对,我也跟你道歉。”
宫远徵眼中的泪终究是没忍住夺眶而出了,他上前抱住宫尚角,就开始碎碎念:
“哥,我对不起你,我告诉她那些只是因为我怕她走了之后你会难过,我怕她走了之后就会忘记你,我怕她永远不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我怕她不爱你,哥,你为自己多考虑一点,好不好?”
“四年前,我们宫门是对不起嫂嫂,但是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对你太过残忍了,我实在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