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赵祯&杨玥娘三

更让她不安的是刘太后的态度。当她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五年不见，杨姑娘倒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玥娘低着头："多谢太后夸奖。"

"只是这宫里不比外头，规矩多得很。"太后端起茶盏，"杨姑娘既然做了女官，就该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是，臣女明白。"

从慈宁宫出来，玥娘觉得后背都湿透了。她快步走向御花园，想找个地方透透气。转过假山，却看见赵祯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只翠鸟。

"官家？"

赵祯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意："你看，这只翠鸟和五年前那只一模一样。"

玥娘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只翠色的小鸟，正歪着头看她。

"朕一直在等它。"

赵祯轻声说，

"就像在等你一样。"

玥娘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看着赵祯的侧脸，忽然意识到，那个会在假山后和她一起喂兔子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但她只能忍住自己的情绪，说。

“皇上念极旧情，肯封我为女官，臣女感激不尽。”

赵祯手上的动作一顿，道。

“你从前总爱唤我祯哥哥的。”

玥娘笑着说。

“祯哥哥以前还说过要娶我当妻子呢，可如今不一样，您是皇上。

赵祯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

"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不一样的。"

玥娘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您是天子，万民之主。而我......"

她顿了顿，

"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

"玥娘！"赵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知道我......"

"官家。"玥娘打断他，语气恭敬而疏离，"臣女该去整理文书了。"

她福了福身，转身就要离开。

赵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他的力道有些大，翠鸟受惊，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玥娘看着翠鸟消失在杏花深处，轻声道："您看，它终究是要飞的。"

"可我会等它回来。"赵祯的声音里带着执拗，"就像我等了你五年。"

玥娘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春日，赵祯也是这样执拗地看着她，说要把御花园都种满杏花。可如今，杏花依旧，人却已非昨日。

"官家......"

她刚要开口，远处传来太监的呼唤。

"官家！太后娘娘喊你过去一趟呢！"

赵祯的手慢慢松开，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好。"

玥娘福身告退，转身的瞬间，一滴泪悄然滑落。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唤他"祯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