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初春的凉意拂过断崖,却吹不散众人眼中灼灼的光。王权霸业忽然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他抬手抹去脸上未干的血泪,深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他单膝跪地,指尖轻触地上那滩混合着自己血泪的酒液。酒水突然沸腾起来,在空中凝结成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这是他用三天三夜,将前世记忆刻录成的警示录。
"但从此往后,"他站起身,破碎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我们要用全新的方式面对圈外。"酒液形成的文字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狰狞的妖物形态,"它们会幻形,会读心,会利用我们最深的执念......"
李自在的混天绫突然展开,将那些幻象尽数包裹。这个总是笑眯眯的男人此刻目光如炬:"所以需要更周密的计划。"
他手腕一抖,混天绫上浮现出精密的山川地形图。
"我这里还有......"王权霸业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展开后竟是人体经络图,上面标注着黑纹蔓延的轨迹,"被侵蚀后的症状与缓解之法。"
青木媛拾起地上断裂的玉簪,轻轻点在经络图上:"我们可以改良清心咒。"
碎玉突然发出莹润的光,将几个关键穴位串联成阵。
王权醉突然将酒葫芦高高举起,残余的酒液在夕阳下如同熔金:"那还等什么?"
她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让那些妖怪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面具'!"
山风骤急,将竹简吹得哗哗作响。王权霸业望着同伴们专注研究的身影,忽然明白——前世那个孤独赴死的结局,这一世绝不会重演。
夜晚,烛火摇曳,映照着王权霸业紧锁的眉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圈外的世界,他选择了暂时搁置,因为面具还需要更多的准备来重新战斗,而现在,他更在乎的是淮竹,只有杀了金人凤,他才能安心。
可——金人凤和淮竹之间的关系,实在棘手。
淮竹待金人凤如兄长,信任得毫无保留。若贸然出手,不仅会让她伤心,更可能让她对自己心生芥蒂。他太了解她了——除非证据确凿,否则她绝不会相信金人凤包藏祸心。
王权霸业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他必须冷静。
前世的情报在脑海中浮现——金人凤之所以能弑师篡位,靠的是"换血妖法"。他暗中布局多年,最终成功夺取了东方家主一身血脉,练成灭妖神火。
"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这一切的?"
王权霸业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是淮竹游历归来后?还是更早?
——或许,早在东方家主收他为徒时,这头豺狼就已经在暗中磨牙了。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夜风拂面,带着几分凉意。
"得查清楚。"他眯起眼睛,望向神火山庄的方向,"金人凤的每一步棋,我都要比他先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