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东方家主正批阅卷宗，闻言抬头，欣慰一笑："人凤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金人凤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贪婪："弟子分内之事。"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三日前那"水蛭妖"透露的秘辛，此刻仍在他脑海中灼烧：
"东方血脉乃上古火灵所化，若以换血大法夺之……莫说纯质阳炎，便是长生不死，也未尝不可。"
茶杯被轻轻推至东方家主手边，热气氤氲间，金人凤的倒影在茶汤里扭曲如鬼魅。
同一时刻，王权霸业静立于神火山庄外的古松上。雨水顺着面具鎏金纹路滑落，他却一动不动，目光死死锁定那扇亮着灯火的窗棂。
"开始了。"他摩挲着腰间震颤的王权剑，感受着剑意与远处纯质阳炎的微妙共鸣——东方家主的灵力，正像被虫蛀的果实般，从内部一点点溃烂。
突然，他耳尖微动。
庄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金人凤故作惊慌的呼喊："师父？！您怎么了！快传医师——"
面具下，王权霸业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鱼，咬钩了。
寒潭深处，水纹荡漾着将月光绞碎成银屑。
王权霸业单膝跪在湿滑的礁石上，王权剑倒插于地，剑穗浸在幽绿的水中飘荡如血丝。他对面坐着翠玉小昙——真正的翠玉小昙，而非他安排去引诱金人凤的替身。
"换血大法的要诀，在于‘以心换心’。"
那日……
水蛭妖的指尖划过潭水，波纹凝成血色咒纹，她开口道:
"施术者需先剖开自己的心脉，让鲜血流尽……"
她抬眸，碧瞳里映出王权霸业骤缩的瞳孔，
"怎么？后悔找我合作了？"
王权霸业面具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前世淮竹死后的几十年，他才了解到——金人凤当年竟是用这般邪术，生生抽干了东方家主的血脉。而那时，翠玉小昙早已因"意外"惨死在荒山。
"不，"他剑鞘重重叩在礁石上，惊起无数萤火虫，"这法子，烦请姑娘传授。"
翠玉小昙突然笑起来，腕间鳞片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好啊。"
她甩出一卷竹简落在王权霸业膝前，
"但你能给我什么呢？我族虽善医术，却从不做赔本买卖。"
王权霸业既然敢找上她，自然是做足了准备，遂开口问:
“你想要什么？”
翠玉小昙的尾巴拍起水花，
"我要的很简单——"
她突然前倾，冰凉的手指按在他心口，
"我看公子长得甚是标志，你只要答应娶我，我什么都教你。"
潭水突然沸腾，王权霸业的剑气将水面劈成两半："我已经有意中人，不过有个更合适你的人，你要是答应我了，我就把他送给你。"
寒潭边的萤火忽明忽暗，映得翠玉小昙碧绿的鳞片泛出诡谲的光泽。她蛇尾轻摆，搅碎一池月光，眯起眼睛盯着王权霸业："哦？你要送我个什么样的男子？"
王权霸业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敲击剑鞘，发出清脆的声响："自然是……"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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