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小昙嗤笑一声,尾尖卷起一捧潭水,水珠在她掌心凝成一面水镜:"倘若那人不肯呢?"镜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男子面孔——都是曾经拒绝过她的猎物,"这场交易,我岂不是亏大了?"
王权霸业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块留影石,灵力注入,石面上顿时浮现出金人凤的身影——他正立于神火山庄的演武场上,一袭白衣胜雪,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尽是潇洒之姿。
"神火山庄大弟子,金人凤。"
王权霸业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天资卓绝,相貌堂堂,更重要的是……"他指尖一划,画面切换至金人凤深夜独自研读禁术的场景,"他对妖族秘术,可是痴迷得很。"
翠玉小昙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蛇信轻吐:"有意思……"
她突然凑近,冰凉的手指抚过留影石上金人凤的脸,"可这样的猎物,爪子怕是利得很。"
"所以才需要合作。"王权霸业收起留影石,月光在他面具上投下斑驳的影,"你助我,我也助你……"他轻笑一声,"得到这个一表人才的'道门新秀'。"
潭水突然翻涌,翠玉小昙的笑声像碎冰碰撞:"若他宁死不从?"
"那便更简单了。"王权霸业转身,衣袂翻飞如夜枭展翅,"一个被废去修为的叛徒……"他的声音混着水雾飘回来,"还能翻出什么浪?"
萤火虫群突然惊散,照亮潭边石壁上新刻的契约——那分明是用剑气刻出的水蛭妖族徽,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翠玉小昙的蛇尾在潭面划出最后一道弧光,契约已成。她舔了舔尖牙笑道:"行,成交。"
三日后,
王权霸业立于悬崖孤松上,冷眼看着金人凤在寅时潜入藏书阁禁地,袖中揣着从"水蛭妖"那里得来的换血秘术。
"该收网了..."他摩挲着淮竹送的面具,金铃在风中轻响。
"啪!"
淮竹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震得插花的青瓷瓶都晃了晃。窗外又传来熟悉的铃铛声——那个戴面具的混蛋已经在屋顶徘徊第三夜了!
"大侠若是闲得慌,"她猛地推开雕花窗,月光泼了满身,"不如去帮厨房劈柴!"
王权霸业险些从屋檐滑下去。他这几日刻意若即若离,就是要让淮竹对金人凤起疑,可没想到...
"姐姐怎么了?"秦兰揉着眼睛从里屋探头,突然瞪大眼睛,"呀!那个戴面具的侠客又来——"
"小妹,你该睡了!"
淮竹反手甩出绣枕砸灭烛火,黑暗中她的耳尖烫得厉害。这个混蛋白天不见人影,夜里却总在窗外制造声响,今日在练剑场遇见时,竟还假装不熟地颔首致意!
屋檐上的王权霸业默默抱紧了剑。
他当然知道淮竹在恼什么——昨日金人凤"恰好"在她练剑时出现指点,自己明明看见了却故意转身就走;前日赏花宴,金人凤给她递茶,自己偏偏在远处与别家仙子谈笑风生...